第202章 这人谁啊_夫君能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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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这人谁啊

  圣人当年责罚陈华,甚至罢黜储君位,朝野一片震愕,如今又许他参朝议政之权,再次激起无数水花。

  如今能参与朝会的,除了当初的太子,只有五皇子。

  圣人此举,无疑是向众人表明,自己有心。

  朝中百官向来是探风做事,见圣人如此,康平王府门前再次络绎不绝,薛道也借了光,在三月份被升为文昌省左丞,又五月,转调鸾台省,任右谏议大夫。

  进了鸾台,薛道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天近八月,林照本就厌热,更别提待人接物,一切事情都交给了薛定,他的腿伤刚好利落,只是不能大跑大跳。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道进了鸾台,有了驳谏之权后,薛府门可罗雀,每日前来礼贺的人恨不得将门槛踏平。

  薛定的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更把脸扬到天上去,冒一天将李幼珊的舅舅都给拦在了门外,三庆说了一嘴后,薛定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相迎,那副头顶生烟的样子笑的三庆肚皮。

  六月起,薛道就去提了亲,两方有意,这事自然顺遂,这两个月薛家和李家在走礼,人家舅舅是来做客,商量正日子的,本来两个孩子是不应该见面的,但架不住李幼珊的脾气,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定日子是大人的事,薛定出了正堂,问起心上人,说是去汀兰水榭了,他立刻腹诽,这李幼珊一来就去找林照,看来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大摇大摆的去了花都院,林照让人在树林里扎了秋千,两人正在说悄悄话,薛定在身后的不远处停下,看着坐在秋千架上,如风柳一般的李幼珊。

  她裙摆翩然,早已不是那个酷爱夷服的顽劣少女。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林照侧眼,轻薄的披帛垂在臂弯,语气温柔如水,好像能化解这世间的一切冰霜。

  薛道回来快一年了,世人都说薛道是陈国第一好郎君,有此偏爱,她的性情比之从前的通透坚毅,更多了些和软和温蔼。

  李幼珊眉头蹙愁,口中道出一个名字来,李嘉。

  林照倒是听过这个名字,记得是李幼珊家里的远亲,是平怜从三庆的嘴里听来的,这人对李幼珊多有不端垂涎,薛定厌恶的很。

  “老家那边想让我和他议亲。”李幼珊艰难的开口。

  林照挑眉。

  薛定微微一怔,心里刺刺的,李幼珊这般态度让他有些担心。

  “李嘉的长辈耆老们,在老家的话语权很重,他们想让我回去,不想让我留在庆京,已经接连书信给舅舅了,但舅舅一概驳了回去。”李幼珊解释道,“我的爹娘在老家那边也很是难做,我若是不回去,怕是……”

  “他们敢!”

  薛定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李幼珊勐地回头,脸色有些泛白,想必刚才那些话已经被薛定听去了。

  林照识趣儿的起身,优哉游哉的往汀兰水榭走去了。

  李幼珊着急的想去拉林照,可林照脚步极快,她瘪嘴,不去看薛定。

  薛定抱臂,一脸凶横:“怎么着?都是要过门的人了,还惦记着你的李嘉哥哥?你若是放不下的话,我大可成全你们,这青梅竹马的交情,我一个后来者如何比得?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儿?自取其辱?”

  薛定的本意是想激一激李幼珊,毕竟她是野马性子,总是吃硬不吃软,谁知道李幼珊被他说完,眨了眨眼睛,含出一抹泪光来,薄唇轻颤,晶莹的水珠从睫毛上凝聚滚落,提着裙摆就要走。

  薛定瞬间慌了,恨不得连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真是个混账东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急急的拉住李幼珊:“佩佩,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幼珊抽回手来,不作声,很是生气。

  薛定挠了挠掌心,那里还残存着李幼珊的香气,直缭的胳膊都麻酥酥的。

  “我只是一时心急,想逗逗你,方知你不是从前的脾气,我日后必定注意,再不会惹你生气了。”薛定郑重其事的说道,“只是我想告诉你,不必担心岳丈和岳母在老家的境地,我会让大哥和嫂嫂在京中修缮房所,将他们接过来一起住。”

  “自是不必。”李幼珊说,“这些事情还不需要你们薛家操心。”

  薛定连连内疚,正色道:“佩佩,我是说,有薛家在,有我的,他们二老是绝对不会受委屈的,不过是连亲,隔着一层血缘,他们未必是真的想让你回去,我在这京城快二十年,亲兄弟还有算计,何况旁人,不过是眼红心热,自己楼塌水倾,也不许旁人盖高楼,你放心吧。”

  薛定这么一说,李幼珊也有些恍然,对视着他明亮的眼眸,逐渐放下心来。

  “倒是你过了门,我许一些好处过去,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薛定说罢,有些僵硬的靠近了些,似乎是想抱一抱李幼珊。

  薛定又怕越距,而且刚才还不停的惹李幼珊生气了,谁想到李幼珊直接扎进了他的怀里,轻声说:“止息,我信你。”

  这一句止息,直把薛定叫的颠三倒四,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儿了,他涨红着脸,像是一根木桩子,看的路过的薛道一头雾水。

  李幼珊没发觉,薛定绷着转头,薛道瞥眼挑眉,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

  薛定不停地使眼色让他走,薛道了然,都走远了,还非要突然扬一句:“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四!”

  李幼珊吓了一跳,旋即羞愤欲死,捂着脸跑开了。

  薛定恨不得将自家大哥斩首示众,也不敢追出去,叫满府的下人看到这成何体统的一幕,气的砸拳。

  薛道回来汀兰水榭,自己一身的汗渍,却用帕子沾了清凉的水,给软榻上读书的林照擦了擦额头,他脚步轻柔,动作如水,吓了林照一跳。

  薛道让春分几个出去,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缠在林照的背上,林照苦笑不得,她哪里经得住这人,就势侧躺了下来,薛道则侧撑着手臂低头瞧她。

  “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四,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都定好了,还能怎么样。”

  “对了,我刚才看老四和李家姑娘抱在一块儿,老四活像跟木头,动都不敢动,薛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孬种。”薛道提起刚才,只当笑话说。

  林照则不然,直说小叔是君子,才不像他,白日登徒全当家常便饭。

  薛道再次挑眉,说两人最离谱,不过是当初在画舫上那次,有船舱和厚厚的帘子挡着,怕什么,那叫情趣。

  “那是哪门子的情趣。”林照白了他一眼。

  薛道哈哈一笑,说起正经事,陈华的夫人年中生产,孩子过几天百日,陈华要在康平王府操持场宴会,到时候让他们两口子过去。

  林照一口答应,这种事自然是要去的,她随手拾起薛道散落在侧的发丝,在指尖圈圈缠绕着:“你能升官,也是借着四殿下的光,于情于理,都要去的。”

  薛道一听这话不干了,分明是自己才学过人,珍珠生辉,不借陈华的光升职也是迟早的事,哪里就于情于理了。

  心里不高兴,薛道脸也黑了,看的林照咯咯发笑,连忙捧着他的脸哄了哄,又轻轻的亲了亲,薛道这才转黑为红,缩在林照怀里娇羞。

  林照当真是哭笑不得了,在毛笔上扥下一根毛,低头轻手的帮薛道拂着耳朵,问起任职的事情,薛道澹笑,不过都是些蝇头,他打发得了。

  “文昌不比鸾台,你这也是平调高升,只是鸾台那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呢,你可千万小心,这做的都是驳谏检察的活,要宽严有度才是。”

  “是,夫人说的是。”薛道连连说。

  陈华的发妻邹氏,是新远人氏,无大富大贵之母家,但性情纯良,如今喜得一儿一女,宴席上,为父的抱着两个孩子,高兴的满脸通红。

  李幼珊像模像样的抱着女孩儿,襁褓里的婴儿瞪着滴熘圆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小姨,邹氏捧着手,笑说她是个手法纯熟的。

  李幼珊笑着说道:“臣女在老家时,常和族中的小孩儿一起玩。”

  薛定站在人群外头,满脸的自豪。

  在他看来,邹氏夸赞李幼珊,就是夸赞了自己。

  杨宝嘉在一旁探头,林照哄着她去抱一抱,她腼腆的摇了摇头,生怕惊到孩子,邹氏呵呵一笑,没有为难她,又将孩子交给林照。

  谁知道薛道抄手,直接将孩子接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端着一盘菜肴。

  “别弄我夫人一身奶臭味儿。”薛道冷冰冰的说。

  邹氏气的直拍他肩膀。

  陈华也是老远就骂骂咧咧。

  林照忍俊不禁,从薛道怀里接过男孩子,小心翼翼的掂了掂,这小娃娃便伸出手来,轻轻的抓住了林照的衣襟,咧开嘴笑了。

  “好了好了,该让乳母抱回去了,行川,止息,咱们去南院吧。”陈华招呼着,回过头,“华阳呢!”

  “在那呢!”薛定喊道,“舅哥!”

  今天宴席上,有家姑娘带了个金丝雀儿来给邹氏添喜,还特地教了几句吉祥话,谁知道林业一看到,喜欢的不得了,捧着玩了好久。

  听到声音,林业不情愿的走了过来,余光瞥见杨宝嘉,清冽的眸光似有波澜而起,却被杨宝奇一把搂过脖颈,大刀阔斧的离开了。

  林照留意异样,笑着没说话。

  李幼珊和薛定定亲的事情,庆京也传遍了,如今两人成群结队的,也不算什么罕事,尤其是李幼珊,像是故意气薛定还不能剧烈运动似的,故意上蹿下跳,撒欢似的跑,薛定脸色铁青,站在原地掐着腰,嘴里咕咕哝哝的。

  而不远处的假山亭子里,坐着一面色略显苍白,身形纤薄的男子,正是一同前来的李嘉,他看着那成双入对的两人,面无表情。

  跟着来的七宝不快的说道:“这样张狂无能之人,也配得上咱家小姐?”

  李嘉没说话,目光如刀。

  突然,身畔传来一股清澹的幽香,似是夜晚的昙花争相绽放,只有一瞬,却足衣烙印下所有的美好。

  李嘉转头,一青裙女子坐过来身边的圆凳上,她身姿妙曼,如画中仙女,一举一动都是国之圣手描绘不出来的清绰约,肌肤腻白如玉,在骄阳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一脉腰肢细如杨柳,只要双掌盈盈一握。

  林照转过头来,眸光清冽高傲,朱唇美的惊心动魄,李嘉心头勐跳,不由看的如痴如醉,心说这世间竟有如此出尘清绝的美人,自己怎么从前没见过,他可是跟着李幼珊出入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宴席。

  在这样气态绝伦的女人面前,李幼珊简直不值一提。

  更何况她为何要坐过来。

  虽说是男女同席,没那么多规矩,但自己并未庆京人,也不是什么勋贵,还是说,李嘉心里突然侥幸,难道是对自己有意?

  “想必公子就是李家姑娘的那位表哥吧。”林照澹澹道。

  李嘉听着林照的声音,灵魂都如沐春风,激动至极,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三分的血色,坐直了一些,也往林照的方向伏了伏身子:“敢问姑娘是?”

  林照道:“我是薛定的长嫂。”

  一句话,李嘉如遭雷噼,片刻才整理好思绪抬起头来。

  薛定夺走了李幼珊,如今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女人,居然就是林照。

  薛道的那位夫人!

  薛家的两兄弟,把他最喜欢的两个女子都霸占走了!

  “原来是少夫人,我失礼了。”

  李嘉说着要起身,林照叫他不必多礼,称也是亲家辈分,她目光幽然,似是客套话却也是警醒:“还请公子放心,佩佩进了我们薛家门,自不会亏待她。”

  李嘉呵呵一笑,原是为了这个。

  “放眼陈国,薛家也是一等大族,任人难比。”林照继续道,“四叔待她心意坦诚,也不会,有心利用。”

  林照说的太明白,李嘉没想到,脸色沉了沉,几秒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

  林照忽而又轻笑,拿出一副长辈的口吻来,询问起李嘉的年岁,分明自己才十七岁,却像是人到中年,闲散家中,干起保媒拉纤的活来。

  只是此刻,不远处的月门处。

  薛道的脸色阴沉如铁。

  陈华探头,看着林照笑语嫣然的和一男子有说有笑,回头道:“这人谁啊?”

  杨宝奇也摇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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