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不换思想就换人
不换思想就换人。
当市县领导陪同毛峰、金尊二人来到回龙镇，看到毫无生机的镇政府的时候，市县领导的脸色全都变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关天明真的敢这么干，为了保住国家级贫困镇这顶帽子，甚至抗命。
毛峰和金尊二人都带了庞大的团队，不仅如此，为了表示诚意，他们承诺，签署合作协议之后，当天就安排财务给回龙镇打修路款，第一笔就高达五百万。
在投资商面前，市县领导保持住了姿态，最后，签署协议的现场是在镇政府院子里匆匆搭起来的。
没有任何招待活动，带队的副市长一再致歉。
毛峰握着副市长的手说，“陈市长，仪式不重要，饭吃不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合作能够按照时间节点落到实处。回龙公路对我们来说一样重要，打通了这条交通要道，十万亩茶园和工厂和外界的交通问题才能畅通起来，因此，修路是当前最紧迫的问题。”
顿了顿，他说，“姚助理提出建议，希望能够让全镇人民参与到这条公路的修建中来，一来是一个能够拿到一些工钱的活计，二来能够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主人翁精神，我认识是非常好的。”
多好的投资商啊，陈市长负责音关地区的招商引资工作，隔三差五往省城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实诚这么好说话的投资商，他既激动又感动，握着毛峰的手用力摇晃，道，“请毛总放心，市县两级政府会全力确保贵公司的投资稳步推进，不惜一切代价在规定时间里完成回龙公路的修建，争取早日完工！”
“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词组都用上了，可见市里对这次投资的重视程度。
金尊说，“陈市长，基础工作可以交给村民们来做，比如平整场地、土方砂石什么的，施工这块还是要以筑路公司为主。我们并不是信不过音关市的筑路公司，的确是因为日后建成的茶饮料厂会有很多重载卡车与外界沟通，公路的规格和标准需要严格把关，所以请了省里的设计院和监理公司加入这个项目。”
“理解理解，我非常能够理解，金总，请你放心，回龙公路工程我亲自盯着，出了问题我负责。”陈市长表态。
工程施工交给了音关市筑路公司，这是大头，陈市长没什么不满意的。
毛峰说，“陈市长，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明天第一款到回龙镇镇政府的专用账户。”
“毛总，金总，请一定要在市里等等，我们准备了庆功宴，书记和市长都要出席，一定要陪你们二位好好地吃一顿饭喝喝酒，请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陈市长诚恳地说。
毛峰笑着摇头，“真的不必了陈市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得赶回去组织专家过来进行详细的考察，马上要做出规划来。”
说是十万亩茶园，其实只有八万亩，哪怕是八万亩，恐怕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按照每亩投资500元钱来计算，总投资高达4000万。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数据，而且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分批投入。就像养猪，一批一批地引进猪仔，科学规划好相隔时间，然后一批一批地出栏，直到达到每天都保证有肉猪出栏。
如果考虑到合资公司茶师傅饮料公司对八万亩山地的利用率，回龙镇的便宜占大了，因为茶师傅饮料公司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对八万亩山地进行全面的建设。
陈市长盛情挽留，毛峰和金尊态度却很坚决。
其实无关规划什么的，而是因为祁俊廷要见他们，因此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往泉州，而不是宁育。
商界大佬召见，这边的事就不是很重要的，金九更着急，因为此次面见祁俊廷关系到能否从深度发展银行贷到低息贷款。
毛峰等人走了之后，陈市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冷着脸对全留友说，“全副县长，回龙镇的班子要调整了，现在就开会吧。”
市里不能直接调整镇里的人事，必须要通过县里。
实际上全留友更生气，回龙镇镇政府这么干那是在下他的面子，二话不说把关天明叫过来，马上开会。
作为镇政府领导之一，姚远参加了会议。
会议内容很简单，却句句重要，关系到了许多人的前途。
县委县政府决定免去关天明的镇长职务，另有任用，会议决定任命徐辉为镇长，任命姚远为副镇长，任命王瑜为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同时免去了三位副镇长的职务，六名副镇长只剩下三人，分别是姚远、郑红玉、刘天临。
陈市长要求理解对镇政府班子成员进行分工。
他道，“我建议回龙镇设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姚远同志，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建议姚远同志担任经济发展办公室主任，王瑜同志担任副主任，在镇政府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全面负责落实全镇的经济工作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工作。”
无疑，这个经办是大权在握的，让姚远担任主任而不是徐辉，说明市里非常看重姚远的能力。
事实上，这是毛峰和金九提出的要求，希望能够和姚助理进行对接，对姚助理的见识和能力非常佩服。
投资商就是一切，一切为了让投资商满意。
调整一个镇班子而已，如果有必要，全部换掉都不奇怪。
徐辉没有什么失落可言，现在的结果是他期盼已久的，尽管经济这块的工作都落在了经办手里，但他起码是镇长，是一把手，出成绩的话少不了他那一份。
常务副市长提出建议，县里能说不吗，当场决定全部采纳，由新任镇长徐辉当场宣布分工和任命。
这次大调整是大手术，大家颇有日月换新天之感，强烈地感觉到回龙镇要大变样了。
最后，陈副市长换上了笑脸，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姚远脸上，“姚远同志，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是在读硕士研究生，是市管干部，我来之前，书记说要给你压压担子，但不能光压担子，我今天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经市委组织部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正科级领导干部。按照组织程序，副科级提正科级要参加党校培训，鉴于回龙镇目前的实际情况，你暂时脱不开身学习，培训的事就放在后面，等茶师傅饮料公司和回龙公路的建设都走上正轨之后再补上。”
众人面面相觑，毕业就是副科级干部已经很吓人了，才工作两三个月就提正科，和镇委书记、镇长一个级别，要知道，姚远才二十三岁啊！
二十三岁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全省估计都没几个。
回龙镇的干部感到震惊，新风县的干部同样如此。音关市那么多副县长，四十岁以下的副县长只有全留友这一位，副处级干部，但他比姚远足足大了十五岁。
他像姚远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普通办事员，连股级干部都不算。
看来市里对这位年轻大学生干部不是一点两点的重视，全留友在心里说，以后要和他搞好关系才行，没准过几年就成同级同事了。
可是，姚远却认为市里这样安排非常正常。
市里不知道他的底细，完全是根据他拉来春风基金、招商引资进来毛峰茶业、金尊茶业两家企业的成绩来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出资3000万修建全市范围之内第一条高等级双向四车道的乡镇公路，三年之内投资1200万承包八万亩山地种植茶叶、建设一家工人规模500人的茶饮料工厂。
这是什么概念，对贫困地区来说又是什么概念？
哪怕在二十年后，这样的手笔都是要引起当地县政府重视的。
事实上，姚远知道一些内情，市里是动员毛峰和金尊在市区投资的，回龙镇要发展，市区更要发展，市里更缺投资项目，但是毛峰二人顶住了压力，坚持要在回龙镇投资种植茶叶、茶饮料，市里这才作罢。
可以预见的是，茶师傅饮料公司走上正轨之后，整个回龙镇八万多人民都会因此受益，将会从落后的贫困地区飞快地走向相对发达地区的行列。
和这些影响相比，区区一个正科级算什么。
散会之后，陈市长要和姚远单独谈一谈，陈市长没有什么架子，就在姚远的办公室里谈。
陈市长打量着这位很年轻但是气场却很沉稳老练的副镇长，开玩笑说，“小姚，如果不是看过你的档案，我真的怀疑你以前是做大生意的，做比毛总他们还要大的生意。”
姚远的档案里没有关于他经商的任何描述，只有在校学习期间的记录。
他本来就是学生，只不过是利用在校学习期间的时间去做生意罢了，莫教授帮他，自然不会在档案里把商业这块的经历体现出来。
姚远笑了笑，没搭话。
陈市长照例勉励了一番，这些都是例行公事，真正要谈的绝不是这些。
果然，陈市长话锋一转，道，“西海工业大学我有所了解，机械部系统里唯一一所双一流大学，据我所知，你们学校的毕业生大多进入机械系统工作，你怎么想起到基层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不少人问过，应付起来姚远已经很熟练了，他说，“其实和其他大学差不多，先是部委机关选，然后是大国企选，到了这一环基本就给选没了。”
“所以每年部里都要下行政命令，要求给基层留下一定的名额，只有这样做，基层单位才能分到几个大学生，但依然是僧多粥少，厅级以下单位基本几年也分不到一个大学生。”
姚远递给陈市长一支烟，给他点上，继续说，“这几年来，有把西工大依靠给教育部的说法，从分配途径来看，这个说法估计很快会变成现实。”
陈市长不解道，“为什么？”
姚远说，“我这一届的同学大部分都分到了政府机关，四分之一去了北京，分在各部委机关，而不限于机械系统的部委。”
机械系统只有几个部委机关。
姚远说，“这在以前是没有出现过的，还有，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去了各省政府机关，同样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今年分到机械系统国企的只有四分之一多，剩下的就像我这样的，有的因为不愿意离开家乡，主动申请去了家乡的基层国企，有的则响应国家号召去了贫困山区。”
笑了笑，姚远说，“我算是响应号召到贫困山区工作的一分子。”
陈市长明白了，很佩服地说，“响应国家号召，有志青年。小姚，在基层政法机关工作未必是坏事，你看，你就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来了嘛。”
“尽力而为罢了。”姚远不居功不倨傲，对他来说，这些事情真的不算什么。
陈市长话锋一转，道，“小姚，你的父母亲是国营工厂的职工，你刚大学毕业，我很好奇，你是怎样和毛总他们联系上的？”
这才是他要问的。
是啊，凭什么你一来就能联系到这么大的企业，而且人家这么给你面子，一出手就是几千万。
姚远当然有准备，照着剧本说，“陈市长您有所不知，我的导师是院士，他认识很多国企领导，通过国企领导联系一些民营企业的老板其实不难，难就难在让他们投资落到实处。”
“说实话，是回龙镇的资源吸引了他们，如果在这里投资赚不到钱，跟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投资，做生意的目的就是赚钱，不会明知道赚不到钱还会投资。”
他只能让导师“背锅”，这是最稳妥的。
常务副市长正厅级领导干部，很大的领导的，可是和院士比起来，那是真不过看的。很多时候，副省长想要找某位院士也并不容易。院士代表着的是本国科技领域的最高峰，那都是能和国务委员乃至更高层说得上话的。
果然，一听这话，陈市长顿时熄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更不会想着去找姚远的导师询问情况的。
陈市长不是八卦，而是有事。
“原来你是院士的高足，难怪难怪。”陈市长恍然大悟，顿了顿，说，“小姚，我想请你帮个忙。”
姚远吓了一跳，笑道，“陈市长，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看上去是吓了一跳，其实陈市长看得出来，这个年轻干部非常淡定，下面县长和自己说话都忍不住发怵，这位年轻干部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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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市县领导陪同毛峰、金尊二人来到回龙镇，看到毫无生机的镇政府的时候，市县领导的脸色全都变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关天明真的敢这么干，为了保住国家级贫困镇这顶帽子，甚至抗命。
毛峰和金尊二人都带了庞大的团队，不仅如此，为了表示诚意，他们承诺，签署合作协议之后，当天就安排财务给回龙镇打修路款，第一笔就高达五百万。
在投资商面前，市县领导保持住了姿态，最后，签署协议的现场是在镇政府院子里匆匆搭起来的。
没有任何招待活动，带队的副市长一再致歉。
毛峰握着副市长的手说，“陈市长，仪式不重要，饭吃不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合作能够按照时间节点落到实处。回龙公路对我们来说一样重要，打通了这条交通要道，十万亩茶园和工厂和外界的交通问题才能畅通起来，因此，修路是当前最紧迫的问题。”
顿了顿，他说，“姚助理提出建议，希望能够让全镇人民参与到这条公路的修建中来，一来是一个能够拿到一些工钱的活计，二来能够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主人翁精神，我认识是非常好的。”
多好的投资商啊，陈市长负责音关地区的招商引资工作，隔三差五往省城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实诚这么好说话的投资商，他既激动又感动，握着毛峰的手用力摇晃，道，“请毛总放心，市县两级政府会全力确保贵公司的投资稳步推进，不惜一切代价在规定时间里完成回龙公路的修建，争取早日完工！”
“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词组都用上了，可见市里对这次投资的重视程度。
金尊说，“陈市长，基础工作可以交给村民们来做，比如平整场地、土方砂石什么的，施工这块还是要以筑路公司为主。我们并不是信不过音关市的筑路公司，的确是因为日后建成的茶饮料厂会有很多重载卡车与外界沟通，公路的规格和标准需要严格把关，所以请了省里的设计院和监理公司加入这个项目。”
“理解理解，我非常能够理解，金总，请你放心，回龙公路工程我亲自盯着，出了问题我负责。”陈市长表态。
工程施工交给了音关市筑路公司，这是大头，陈市长没什么不满意的。
毛峰说，“陈市长，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明天第一款到回龙镇镇政府的专用账户。”
“毛总，金总，请一定要在市里等等，我们准备了庆功宴，书记和市长都要出席，一定要陪你们二位好好地吃一顿饭喝喝酒，请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陈市长诚恳地说。
毛峰笑着摇头，“真的不必了陈市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得赶回去组织专家过来进行详细的考察，马上要做出规划来。”
说是十万亩茶园，其实只有八万亩，哪怕是八万亩，恐怕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按照每亩投资500元钱来计算，总投资高达4000万。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数据，而且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分批投入。就像养猪，一批一批地引进猪仔，科学规划好相隔时间，然后一批一批地出栏，直到达到每天都保证有肉猪出栏。
如果考虑到合资公司茶师傅饮料公司对八万亩山地的利用率，回龙镇的便宜占大了，因为茶师傅饮料公司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对八万亩山地进行全面的建设。
陈市长盛情挽留，毛峰和金尊态度却很坚决。
其实无关规划什么的，而是因为祁俊廷要见他们，因此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往泉州，而不是宁育。
商界大佬召见，这边的事就不是很重要的，金九更着急，因为此次面见祁俊廷关系到能否从深度发展银行贷到低息贷款。
毛峰等人走了之后，陈市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冷着脸对全留友说，“全副县长，回龙镇的班子要调整了，现在就开会吧。”
市里不能直接调整镇里的人事，必须要通过县里。
实际上全留友更生气，回龙镇镇政府这么干那是在下他的面子，二话不说把关天明叫过来，马上开会。
作为镇政府领导之一，姚远参加了会议。
会议内容很简单，却句句重要，关系到了许多人的前途。
县委县政府决定免去关天明的镇长职务，另有任用，会议决定任命徐辉为镇长，任命姚远为副镇长，任命王瑜为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同时免去了三位副镇长的职务，六名副镇长只剩下三人，分别是姚远、郑红玉、刘天临。
陈市长要求理解对镇政府班子成员进行分工。
他道，“我建议回龙镇设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姚远同志，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建议姚远同志担任经济发展办公室主任，王瑜同志担任副主任，在镇政府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全面负责落实全镇的经济工作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工作。”
无疑，这个经办是大权在握的，让姚远担任主任而不是徐辉，说明市里非常看重姚远的能力。
事实上，这是毛峰和金九提出的要求，希望能够和姚助理进行对接，对姚助理的见识和能力非常佩服。
投资商就是一切，一切为了让投资商满意。
调整一个镇班子而已，如果有必要，全部换掉都不奇怪。
徐辉没有什么失落可言，现在的结果是他期盼已久的，尽管经济这块的工作都落在了经办手里，但他起码是镇长，是一把手，出成绩的话少不了他那一份。
常务副市长提出建议，县里能说不吗，当场决定全部采纳，由新任镇长徐辉当场宣布分工和任命。
这次大调整是大手术，大家颇有日月换新天之感，强烈地感觉到回龙镇要大变样了。
最后，陈副市长换上了笑脸，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姚远脸上，“姚远同志，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是在读硕士研究生，是市管干部，我来之前，书记说要给你压压担子，但不能光压担子，我今天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经市委组织部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正科级领导干部。按照组织程序，副科级提正科级要参加党校培训，鉴于回龙镇目前的实际情况，你暂时脱不开身学习，培训的事就放在后面，等茶师傅饮料公司和回龙公路的建设都走上正轨之后再补上。”
众人面面相觑，毕业就是副科级干部已经很吓人了，才工作两三个月就提正科，和镇委书记、镇长一个级别，要知道，姚远才二十三岁啊！
二十三岁的正科级领导干部，全省估计都没几个。
回龙镇的干部感到震惊，新风县的干部同样如此。音关市那么多副县长，四十岁以下的副县长只有全留友这一位，副处级干部，但他比姚远足足大了十五岁。
他像姚远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普通办事员，连股级干部都不算。
看来市里对这位年轻大学生干部不是一点两点的重视，全留友在心里说，以后要和他搞好关系才行，没准过几年就成同级同事了。
可是，姚远却认为市里这样安排非常正常。
市里不知道他的底细，完全是根据他拉来春风基金、招商引资进来毛峰茶业、金尊茶业两家企业的成绩来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出资3000万修建全市范围之内第一条高等级双向四车道的乡镇公路，三年之内投资1200万承包八万亩山地种植茶叶、建设一家工人规模500人的茶饮料工厂。
这是什么概念，对贫困地区来说又是什么概念？
哪怕在二十年后，这样的手笔都是要引起当地县政府重视的。
事实上，姚远知道一些内情，市里是动员毛峰和金尊在市区投资的，回龙镇要发展，市区更要发展，市里更缺投资项目，但是毛峰二人顶住了压力，坚持要在回龙镇投资种植茶叶、茶饮料，市里这才作罢。
可以预见的是，茶师傅饮料公司走上正轨之后，整个回龙镇八万多人民都会因此受益，将会从落后的贫困地区飞快地走向相对发达地区的行列。
和这些影响相比，区区一个正科级算什么。
散会之后，陈市长要和姚远单独谈一谈，陈市长没有什么架子，就在姚远的办公室里谈。
陈市长打量着这位很年轻但是气场却很沉稳老练的副镇长，开玩笑说，“小姚，如果不是看过你的档案，我真的怀疑你以前是做大生意的，做比毛总他们还要大的生意。”
姚远的档案里没有关于他经商的任何描述，只有在校学习期间的记录。
他本来就是学生，只不过是利用在校学习期间的时间去做生意罢了，莫教授帮他，自然不会在档案里把商业这块的经历体现出来。
姚远笑了笑，没搭话。
陈市长照例勉励了一番，这些都是例行公事，真正要谈的绝不是这些。
果然，陈市长话锋一转，道，“西海工业大学我有所了解，机械部系统里唯一一所双一流大学，据我所知，你们学校的毕业生大多进入机械系统工作，你怎么想起到基层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不少人问过，应付起来姚远已经很熟练了，他说，“其实和其他大学差不多，先是部委机关选，然后是大国企选，到了这一环基本就给选没了。”
“所以每年部里都要下行政命令，要求给基层留下一定的名额，只有这样做，基层单位才能分到几个大学生，但依然是僧多粥少，厅级以下单位基本几年也分不到一个大学生。”
姚远递给陈市长一支烟，给他点上，继续说，“这几年来，有把西工大依靠给教育部的说法，从分配途径来看，这个说法估计很快会变成现实。”
陈市长不解道，“为什么？”
姚远说，“我这一届的同学大部分都分到了政府机关，四分之一去了北京，分在各部委机关，而不限于机械系统的部委。”
机械系统只有几个部委机关。
姚远说，“这在以前是没有出现过的，还有，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去了各省政府机关，同样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今年分到机械系统国企的只有四分之一多，剩下的就像我这样的，有的因为不愿意离开家乡，主动申请去了家乡的基层国企，有的则响应国家号召去了贫困山区。”
笑了笑，姚远说，“我算是响应号召到贫困山区工作的一分子。”
陈市长明白了，很佩服地说，“响应国家号召，有志青年。小姚，在基层政法机关工作未必是坏事，你看，你就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来了嘛。”
“尽力而为罢了。”姚远不居功不倨傲，对他来说，这些事情真的不算什么。
陈市长话锋一转，道，“小姚，你的父母亲是国营工厂的职工，你刚大学毕业，我很好奇，你是怎样和毛总他们联系上的？”
这才是他要问的。
是啊，凭什么你一来就能联系到这么大的企业，而且人家这么给你面子，一出手就是几千万。
姚远当然有准备，照着剧本说，“陈市长您有所不知，我的导师是院士，他认识很多国企领导，通过国企领导联系一些民营企业的老板其实不难，难就难在让他们投资落到实处。”
“说实话，是回龙镇的资源吸引了他们，如果在这里投资赚不到钱，跟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投资，做生意的目的就是赚钱，不会明知道赚不到钱还会投资。”
他只能让导师“背锅”，这是最稳妥的。
常务副市长正厅级领导干部，很大的领导的，可是和院士比起来，那是真不过看的。很多时候，副省长想要找某位院士也并不容易。院士代表着的是本国科技领域的最高峰，那都是能和国务委员乃至更高层说得上话的。
果然，一听这话，陈市长顿时熄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更不会想着去找姚远的导师询问情况的。
陈市长不是八卦，而是有事。
“原来你是院士的高足，难怪难怪。”陈市长恍然大悟，顿了顿，说，“小姚，我想请你帮个忙。”
姚远吓了一跳，笑道，“陈市长，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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