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页_看起来冷淡的室友每晚在游戏里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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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在现实里冷淡地对他,才会只借助于游戏,才会,在被他告知自己已经发现一切之后,一句话不留地逃走。

  如果真的是这样,应该怎么做?

  像以前一样,克制着保持距离,冷静理智地退让,让两个人在现实中回归毫不逾越的原点。

  徐晏捏紧了掌心的手机,压制不住的力道使得骨节绷起。

  如果是从前,他可能还会努力去说服自己。但是现在。

  在同沈弋棠经历过了那样的夜晚,在房间,山洞,病床紧紧拥抱过沈弋棠的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想法是,放弃沈弋棠这件事——

  他办不到。

  ·

  打通徐晏电话的时候,饶是周桐这样时不时缺根筋的人,也隐约听出徐晏心情不怎么样。但也没多想,还当他是带着沈弋棠看病累了,“小棠退烧了吗晏哥?”

  第一句话就踩雷。

  默了几秒,徐晏回他,“退了。”

  “哦哦那就好,你的伤怎么样?”

  “处理过了。”

  “嗯,那一会儿我跟苏子就去给你们拿落下的东西哈,然后我们也就回去学校了。”顿了顿,又自言自语似的叨叨了一句,“我才发现宋启学长也落了点东西没拿完,还得记得找他学校的人带给他。”

  宋启。

  是那个让沈弋棠害怕的人。

  “他不在营地了?”

  没听出徐晏语气的不同,周桐回答,“对啊。班长跟我说昨天他跟小棠出去捡柴,后来不知道家里突然有什么事了还是怎么,中途他脸色特别难看地回到营地,着急忙慌地让司机师傅先把他送走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在周桐以为对话结束了,想着说拜拜之前,徐晏突然问,“他是A大的?”

  “宋启学长?嗯是啊。”

  “哪个系?”

  周桐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完了又有些疑惑,“晏哥你问这干嘛?找他有事吗?”

  挂断电话之前,徐晏沉声回了他一句“嗯。”

  ·

  从营地回到学校之后,宋启就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之前在山上,他确实是被沈弋棠吓到了,以至于睡了一晚上还是有点没缓过来。

  后来回到寝室看见张洋,他没绷住,把遭遇的事情都跟张洋讲了。讲到后头,“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来,甚至有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意思,又说,“我他妈就开玩笑地说了说而已,你说他至于吗?”

  张洋没评价他什么,过了一阵子,说,“我喝醉了就爱说胡话,也就你缺根筋还当真。”

  宋启被哽得骂了句“艹”,有些后悔,也更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了。

  但更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想调整状态,打算去泡个图书馆,却才走出宿舍不远就被徐晏抓到了。

  宋启是真的想结识徐晏。之前他费力攀着朋友的关系报名了野营,一大原因也就是为了这个——想认识徐晏。更准确的,是想随后通过徐晏,争取搭一搭他那位设计界的传奇人物老爸。毕竟他以后也是想进设计圈的人,如果能认识这样一位大佬,必然路会好走太多。

  所以看到徐晏的时候,想想自己当初彻底惹怒沈弋棠的那些有关徐晏的话,宋启虽然有些心虚,最后也还是跟着走了。

  在沈弋棠那儿吃了苦头,也已经完以为张洋那些醉话是不可信的,宋启没什么隐瞒,把前后因果当做一场乌龙大大方方跟徐晏讲了。所以当沉重的拳头落在脸上的时候,他是确确实实地完吓蒙了。

  “服装设计。”

  徐晏攥着宋启的衣领,睨过宋启掉在地上的专业书。

  有生之年里,他从未言语露骨地警告过某个人,更从来没有以仗着家庭背景的方式向谁施加恐吓。

  此时此刻却做得万分流畅。

  “如果敢再去招惹沈弋棠。”

  “我会让你跟这个还没踏进去过的圈子永别。”

  34“想见我吗”/“抬头”

  沈弋棠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跟张洋见面。

  但当真的面对面见到了,坐在同一个包间里,隔着非常短的距离,想象中的完难以承受的情绪,并没有到来。

  或许是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过了很多年,对面的张洋已经完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长高了很多,体型有些臃肿,声音变得粗哑,那张脸以及上头的表情也都演变得陌生。

  是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或许根本认不出来,只会擦身而过的程度。

  包间里温度适宜,茶香萦绕,所有画面,包括对面张洋的每一次动作,语言,表情,都万分自然。

  “真没想到,因为读研究生跟你碰到一个城市了。”

  “这几年你是不是都没回去啊?我印象里家那边也没你消息。”

  “外头确实比咱们家里那小县城繁华多了,我这次读完书也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外头找个工作。”

  “昨天宋启的事,怪我。我上回确实是醉了,不过你放心,我没跟他讲太多。昨天他回来,我也跟他说了我是醉了说胡话的。宋启那个人就是嘴上说话难听,其实没什么大坏心思。”

  “……”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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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自然了。

  自然到现在与过去,似乎完割裂了,好像两个人不过是异地相逢出来叙旧的老同学。

  低头喝着茶,指尖紧紧摁在桌面上,沈弋棠偷偷舒了一口气,应声“嗯”。

  张洋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说,“上回同学聚会,大家还聊到你了。”

  后头都说了些什么,沈弋棠几乎没太注意,那些跟旧日梦魇相关的回忆,他也不想去注意。

  只低头稳着呼吸划开手机屏幕,看着联系人里那个存了很久,但从来没有拨过的号码。

  徐晏的号码。

  出来跟张洋见面,是付出太多勇气的一次冒险。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比他想象中顺利了太多。

  那么结束之后,要给徐晏打电话吗?

  徐晏现在在哪里呢?有因为他不告而别生气吗?

  但是如果打了电话,又应该说什么呢?

  能说些什么呢?

  沈弋棠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对面的张洋说到最后一句。

  “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大家都长大了,提起来你……也都觉得惭愧,我们都知道小时候不太懂事,确实是干过一点缺德事。”

  摁在桌边的手指倏然失控地抖了一下,沈弋棠抬眼看坐在对面的张洋,某一瞬间里的情绪没能忍住,“……干过一点缺德事?”

  “……对,当时主要也是年纪小,是挺不懂事的。”

  一点。

  年纪小。

  不懂事。

  精明的思维系统,懂得如何美化记忆减轻自我的负担。

  而施暴者们,甚至是在当初施暴的时候,也常常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暴行有多可怖。而像是

  我不过是向他扔过一块石头而已。

  我不过是踩着地上的他踢过几脚而已。

  我不过是骂他贱种该去死而已。

  我不过是传了他几件不太真的事儿而已。

  我不过是……

  那所有的“我”加在一起,他感受到的,又是什么呢?

  站在空旷的天台上,攥紧校服被脏污的衣角,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浑身发凉得打颤。花费一整节自习课的时间,劝说自己再多撑一会儿。

  不要跳下去。

  没有人知道。

  时间过得这样快,以至于过去偶尔也会成为这样那样廉价的东西。仿佛不管多曲折的故事,也都能用寥寥数语就简单带过。

  像是多年以来,几乎要把他压垮,摧毁的往事,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同学会里酒后的谈资,以及一句挂在口头上那么“一点缺德事”。

  沈弋棠抬起头,问,“你也这么觉得?”

  张洋“啊?”了一声,然后面露尴尬地笑了笑,“……你别不高兴,可能是我表达得不对了。”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力气都被卸掉。

  “这次约你出来,我是想诚心跟你聊聊。以前的事,我也是真觉得对不住你。宋启这回的事也是赖我,不过我没认那些话,也是真心想帮你善后……”

  沈弋棠打断他,“帮我善后?如果不是你说了醉话,宋启根本不会来找我。”

  “沈弋棠,”入座之后,张洋第一次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头,“我是诚心来跟你聊的,你这样跟我闹脾气没有意义。”

  “……那什么才有意义?”

  张洋默了默,“……算了,你要是不想聊就不聊了。”

  又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导师突然找我有事了,改天有空咱们再约吃饭。”

  沈弋棠不喜欢翻旧账。

  因为人情不似精密数字的契合,在情感的天平上,根本算不出准确均衡的砝码。所有人都会顾及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来陈述,夹杂着旧日情分的纠缠,是根本辩不出对错的。

  可是有些旧账,不会只是冷冰冰的记录,而是深深扎在骨肉里,如果只是逃掉,如果不拔出去,只能继续成为永远反复疼痛的刺。

  “你知道冬天兜头浇下来的水有多冷吗?”

  正要起身要走的动作顿了顿,张洋问,“什么?”

  桌下的手指绷紧得泛白,沈弋棠抬起头,“你知道,带倒刺的木板打在手臂上是什么滋味吗?知道每次走过楼梯都要防备被人推上一把是什么感觉,知道眼泪跟血混在一起是什么味道吗?”

  “你说是诚心来跟我聊的,说觉得对不住我。可从刚才开始,你话里的每一句都那么理直气壮。你不像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更像是只想从我这里讨一份心安理得。你以为我会怎么回答?是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还是感恩戴德地‘已经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介意’?”

  从桌边站起身,沈弋棠看向张洋,一字一字地。

  “不可能。”

  “那些事,那些过去,像摆脱不掉的噩梦,像阴天会发作的风湿病,像卡在喉咙吐不出去的刺,跟着我,时时刻刻,跗骨之蛆,就算过去了这些年,我也根本一点都没忘掉!”

  “……沈弋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我不原谅。就算你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我的回答也是,不可能原谅。”

  垂着的手往桌边拍了一下,张洋的音量跟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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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一些失控,“沈弋棠,我不想在这儿跟你闹得难看。你怨我,你怪我,我认了。但现在我们也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能还只单方面地看问题。那时候我是谁?我也就是一普通中学生,我就是不想自己体育课的衣服被扔进垃圾桶,不想自己课桌上被人画满诅咒的涂鸦。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只是想好好上完我的学……”

  “可是你也该知道,沈弋棠,没有谁能简简单单地跟你建立关系。只要你的秘密被公布,谁都免不了要沾染一身腥。”

  谁都免不了要沾染一身腥。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里,沈弋棠有些走神地想到徐晏的脸,大脑好像完空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可以,不公布它的。”

  那个时候,身为转学生的沈弋棠跟张洋不在同一个年级,也还并不是被欺侮的对象。那是沈弋棠的一段新开始,秦娟带着他来到新的小县城,没有人了解他的家庭和秘密,他成绩很好,相貌出众,虽然有些内向冷淡,但女生们喜欢他,男生也不讨厌他。

  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在差点被继父性侵的那个夜晚,他逃出来,无处可去,去了主动跟他成为朋友的张洋的家。

  更错误的事,是他在张洋的追问下透露了自己的秘密。

  直到那些秘密被散布到校,直到自己成为排挤对象,甚至遭到百般折磨的欺凌。

  才明白。

  有些秘密,真的只适合烂到地底。

  一开始,沈弋棠从没怀疑过张洋。以至于,在被针对时,临时知道自己放学要被围堵的时候,他会找借口让张洋先走。发现张洋的体育服被毁坏,也会偷偷把自己备用的干净衣服换过去。

  那个时候的沈弋棠,是真的很想留住这段友谊。也是真的希望,对方不要因为这些拖累放弃自己。

  ——没有必要非要跟他站在一起,没有必要对他出声维护,在那些人围堵他的时候,就算默不作声地路过装作看不见他离开,也没有关系。

  但是至少。至少。

  至少在偶尔不可避免的相遇的时候。

  可以给他一个,看待正常朋友的眼神。

  可到了最后,他连这一点也没能得到。

  “那能怪我吗?沈弋棠,当初发生了……你继父那件事之后,是你妈自己到医院,去咨询医生怎么……能把你变正常,被去医院的同学听到了。我不过是在被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慌了神,没能否认而已……沈弋棠,我承认,我当时是懦弱,是我没种,是没跟你继续当成朋友,但后来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害你的事。”

  “而且沈弋棠,那个时候,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难道不会开口求我吗?难道不会留我吗?可你一次都没有过。所以当时你是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能把什么都怪在我头上吗?”

  “我没有怪你。”

  “我只是,觉得非常害怕你。就连现在跟你隔着一张桌子在这里……”抬起一只手臂,沈弋棠把自己控制不住发颤的手指暴露在光线下,“还是会怕成这样。”

  “张洋,你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按你说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直到上次,只不过是听宋启提到你的名字,我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是不是很可笑?”

  在事情一度闹到无法收场之后,秦娟把他连同生活费一起送到了小姨家。在新的地方,沈弋棠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足矣让他身心地投入学习,考上现在这所国内顶尖的大学。可是后来的时间,他开始下意识地恐惧跟人成为朋友,惧怕所有更加亲密的关系,犹疑一切熟稔背后潜藏的危机。

  沈弋棠把手臂放下,“我肯来跟你见面,不是为了帮你减轻负罪感,让你获得原谅。我只是希望,在面对面见过你之后,这些恐惧能减少一点。”

  不算宽敞的包间里完安静下去,半晌,张洋的声音先响起来,“对不起。”

  后头又说了些什么,在沈弋棠的记忆里几乎是模糊的。只记得在最后出门的时候,张洋顿住步子,突然说,“可能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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