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女心理
其实一直以来陈雨林的导员刘明都在盯着他，只是陈雨林没有什么把柄让他抓住罢了。那天晚上陈雨林和牛胜强打架，迅速就被刘明的眼线报告给了他。刘明這个高兴啊，這么长时间了，终于让我抓到把柄了啊，在校内打架，怎么着也得给你记个大过。第二天刘明便风风火火地开始调查，他先找来向他报告的眼线，问清楚谁亲眼目睹了陈雨林打架的过程，准备把這些证人一一找来做个笔录，最后再把陈雨林叫来，有数人作证，看他还怎么逃过這一劫。可是在找证人的时候却遇到了出乎他意料的麻烦，除了他的眼线肯作证以外，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的說陈雨林和牛胜强只是交流一下锻炼身体的心得，根本不是打架。刘明這个郁闷呐，因为根据松大校规，打架斗殴需要抓现行才能“定罪”，如果没有抓到现行，事后必需至少有三人一同作证才能“定罪”，可這次偏偏只有一个人出来作证，其他人无论怎样诱导都始终說他們俩是交流而不是打架。“看来得尽快在健身中心安上摄像头了。”刘明恨恨地想。其实這次陈雨林逃过一劫还是沾了牛胜强的光，因为牛胜强虽然憨了那么一点，但他可绝对不傻。而且，因为他喜欢健身、打架，所以总结出一套对付学校最有效的办法——威胁！他和陈雨林打架之后，陈雨林没事人似的走了，刘明的眼线跑到外边打电话报信去了，牛胜强却在健身中心嗷嗷喊了两嗓子：“谁要是敢把今晚的事告诉老师，我就把他脖子扭断，老二扯下来当泡踩！”說完扬长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看什么看，不就是交流一下锻炼身体的心得嘛，你們也看得這么认真。”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這是告诉我們怎么应付老师的调查。现在的学生都精得要命，谁敢去得罪牛胜强這号人物，还要不要自己老二了？`一转眼，圣诞节就快到了，刘洋一提到圣诞节却唉声连连。原来陈雨林的生日就是圣诞节那天，过了圣诞节之后陈雨林就也是二十岁的男人了，刘洋就不能再以“二十岁的男人”自居了。圣诞节傍晚，大伙照例聚集到陈雨林家，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牛胜强。师父过生日，自己当然得献献殷勤，讨得师父欢心好教自己真功夫啊。刘洋、张雪、张倩、孙芬芳等人照例在客厅闲聊，陈雨林和汪雨涵在厨房忙着做菜，牛胜强一直在陈雨林身前身后转来转去的想表现一下，转得陈雨林脑袋只发晕。最后没办法，扔给他几个发了芽的土豆，让他把芽挖掉皮打干净。牛胜强拿把小刀欢天喜地地蹲一边打土豆皮去了。汪雨涵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陈雨林說：“雨林，你看满有福气的嘛，竟然收了這么个勤快又听话的徒弟，嘻嘻。”今晚不但是圣诞节，还是陈雨林的生日，朋友又聚得這么齐，汪雨涵也少有的兴奋，說话都带着笑音。陈雨林几乎咬着汪雨涵的耳朵小声說：“我這么有福气，你跟着我呀，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福无极限。”陈雨林說话离她耳朵那么近，温热的呼吸直吹到耳朵上——這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让她的体温迅速上升，耳朵又热又痒。只好娇嗔一声“讨厌”，躲到一边洗菜去了。“呦，寿星佬还亲自下厨呢。”刘洋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陈雨林摆了摆铲子說：“要不，你来干。”刘洋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张雪，陈雨林让你过来帮忙。”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苹果到水龙头下面冲洗。“你把苹果扔地下当球踢了？”“哪里，我是想验证一下苹果圆不圆。”“结果呢？”“结果就是，”刘洋洗好苹果，先咬下来一大块，一边嚼一边說，“苹果掉到地上会砸出一个瘪来。嗯，还挺甜。寿星佬您忙着，我出去帮你招呼客人去啊。”刘洋脸皮也够厚，总能把自己理亏的事說得如此大言不惭。他刚才是背对着门口說话，一回身往客厅走时正好与连蹦带跳的张雪撞了个正着，硕大的胸部撞在刘洋胸口弹性十足，竟然把两个人弹开了。刘洋脸红脖子粗，干净连声說：“对不起，撞疼你没有？”就在這一瞬间，刘洋突然想起一个胸罩广告来，一辆公交车行驶时突然一晃，一对站着的恋人互相碰撞到一块儿，男孩的胳膊挤压到女孩的胸部，把她的乳房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男孩慌忙說：“对不起，碰疼你没。”女孩却羞涩地一笑，柔声說：“不疼，还很舒服呢。”然后出现该品牌胸罩的承托力如何如何，包容度如何如何，保护性能如何如何……刘洋多想张雪也說上一声：“不疼，还很舒服呢。”只见张雪丰润的小嘴张开說了句话，可是还没听见說的什么，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张雪的小拳头打在了自己胸口上，还拧着劲的研磨，好像要把自己的胸膛磨出一个洞一样。刘洋大声呼痛，逃到厨房的角落里。张雪面带着少女最纯洁的微笑，柔声說：“怎么样，疼不疼啊？”牛胜强蹲在一边仰着脸像看电影一样，心說师父家里还真热闹啊。他一边看热闹一边打土豆皮，一个没留神把小刀捅手指头上了，顿时大吼一声跳了起来，把大伙都吓一跳。刘洋趁此良机赶紧飞逃出厨房，临走还嘣出一句：“這就叫一心不可二用。”牛胜强仔细一看，幸好扎得不深，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就想继续打土豆皮。這时候汪雨涵从卧室找出一个创可贴回到厨房，赶紧把他揽住，细心帮他把创可贴贴好，一边贴一边說：“土豆上都是泥巴，你手伤了就别弄了，反正也快打完皮了，我来弄吧。嗯，贴好了。”牛胜强一看，果然贴得平整严实，弯弯手指还不感觉如何束缚。他看看站在旁边的陈雨林，眼睛里突然闪出一道狡黠的目光，笑嘻嘻地对汪雨涵說了声：“谢谢师母。”汪雨涵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腾”一下就红到了脖子，用力捶了他肩膀一拳，說道：“叫你乱說话。”牛胜强嘿嘿一笑，逃到客厅去了。汪雨涵回头一看，陈雨林也不怀好意地笑着，气得她又捶了陈雨林一拳，骂道：“你徒弟說到你心坎里去了是不是，混蛋！”“呵呵，又不是我說的，你怎么打我啊？”“哼，‘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你徒弟再做错事，就得连你這个师父一块罚。哎呀，菜要糊，快翻翻……”今天的晚宴以熟食为主，在家里现炒的菜只有三个，外加一大碗鲜蘑汤，所以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饭菜就上桌了。张倩首先提议，为庆祝陈雨林生日，干一个。陈雨林和张倩干了一个。张雪提议，为庆祝与陈雨林合租三个月，干一个。陈雨林一算日子，好像还没到三个月吧，可是张雪都干了，自己也干吧。刘洋說了：“兄弟，啥也别說了，欢迎你加入二十岁俱乐部，干一个。”又干一个。陈雨林一琢磨，這是要跟我完车轮战啊，可是大伙這么高兴，不喝也不成啊。没过多一会，孙芬芳端着酒杯說：“很高兴能通过雨涵和张雪认识你，也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瞧瞧，這话說得多实在，干吧。张倩瞧着牛胜强說：“听說，你认陈雨林做师父了。”“是啊。”松大闻名的大美女问话，一直在猛吃的牛胜强也停住了筷子，认真地看着张倩。看了两眼，似乎觉着张倩虽然美，但还没有饭菜漂亮，于是又埋头苦干。张倩這个泄气呀，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自己的美貌无动于衷呢，而且自己居然比不上几盘菜，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张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牛胜强嫣然一笑道：“来，咱們握个手，算正式认识一下，以后还要你多照顾哦。”“好好。”牛胜强伸出右手，却忽然发现张倩伸出的是左手，赶紧也换了左手和她握手。突然感觉手指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张倩已经把手抽了出来，给了她一个无比甜美的微笑。牛胜强晃晃脑袋，琢磨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就是左撇子。可是抬头一看，张倩大模大样的用右手拿着筷子夹菜呢。這么說，分明就是故意捉弄我。可是我哪也没得罪她呀！以牛胜强的智商以及他对美女心理的了解程度，是不可能猜到张倩故意捉弄自己的原因，仅仅是自己没关注她的美貌。這个疑问一直悬在他的心头，直到若干年之后，当他第Ｎ次重读《天龙八部》时，才偶然地注意到（以前他都只看武打场面）马夫人仅仅因为乔峰没有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就搞出那么多事情来陷害乔峰时，顿时感觉脊梁骨嗖嗖冒凉气。直到此时他才想明白，原来当时自己对饭菜的关注多过对张倩美貌的关注，所以才招来张倩的小小惩罚。幸亏张倩的心肠比马夫人好得多，否则自己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啊。当然，這些都是后话了，当时的牛胜强没琢磨透张倩为什么捉弄自己，可是他忽然琢磨透了张倩說自己认陈雨林做师父那句话的意思了，赶紧把酒杯倒满黄橙橙的啤酒，对陈雨林說：“师父，我拜你为师还没正式行过礼呢。今天正好是您老生日，我就敬您老一杯聊表心意！”說完，也不管一桌子人的哄堂大笑，一仰脖自己先干了！陈雨林一边喝酒一边想，好么，我才二十岁就成了“您老”了。最后，只剩下汪雨涵没灌陈雨林了，虽然她有点不忍心，但看着大伙威逼的眼神，只好端起酒杯敬了陈雨林一杯。陈雨林拟六杯酒进肚，几乎没地方塞饭菜了，看着埋头苦干的牛胜强羡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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