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章_[刀剑乱舞/暗黑本丸] 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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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章

  「……」

  前田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什么。

  乱轻声的唤道,「枫大人。」

  她向他偏了偏头,「嗯?」

  「我很对不起。」他为着他曾经让她踏上钉毯的事情、也为着自己曾经作为想要把她推下悬崖的一分子而道歉。

  「没关系。」她说。

  「……退果然说得对。」乱苦笑了一声,不得不承认五虎退真的很厉害,「他说您一点也不会保护自己——这个时候,您该做的不是轻易的放过,而是生气的、用力的责备。」

  「我没有对你生气的理由。」审神者只是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简单的动作牵动了什么,她的神色变得苍白。

  「……」乱低着头,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果然,他还是没办法跟人类好好沟通……可是,他今天过来不仅仅是为了道歉的,他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知道,他了闭眼睛问道,「之前的见面都太匆忙,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被谁那样对待过了?」

  从白蔷薇的审神者上门拜访后,他就一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只是,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的心情动摇过,她又总是匆忙的出门,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问出来。

  审神者不明白他的问题,「怎样对待?」

  「就是……那种……你知道的……」乱扭扭捏捏了一会,目光左右的飘移着,似乎感到很羞于启齿,「那、那种……被谁强迫的……很不情愿的事情……」

  「你在指□□?」她直白的问道。

  「……嗯。」乱点了一下头,他无法忘记她那道干哑痛苦的嗓音——与曾经的他何其相似,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这么平静的把这个词说出来,就仿佛不曾为其所困似的。

  「是烛台切。」她说。

  「是我。」烛台切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振身穿西装出阵服的太刀出现在书房,他似乎用着一种沉然的目光盯住审神者。

  「烛台切……先生……」乱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两步——等一下,等一下啊,那个总是亲切温柔的男人、那个总是照顾着所有人的男人……是他做出了这种事情吗?

  这个打击太过沉重。

  乱其实也感到迷惘,他曾经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但是,同一时间,他知道这极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个做下的,他有想过——也许是山姥切他们的之中的一个,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做,但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赎罪与补偿,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得把她保护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每晚都只能抱住自己哭泣,在暗无天日的本丸里,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被前任摸过的地方,都仿佛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腐烂,带着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肉全都割下来的肮脏感。

  即使是一期哥,也无法明白那种感觉。

  他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无法为她讨回一个说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为了她而对上自己的同伴,但至少……他能像保护其他人一样保护她,他连一期哥也怀疑过,但他没有想过做出这件事的是烛台切。

  此刻,他却只希望自己不曾知道真相,他颤抖着对烛台切说,「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乱,我明白你可能对这些事情有一些阴影,也许你能跟一期一振好好的聊一下,他是你的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烛台切看出了乱在想什么,他把内心的焦躁按下,温和的对着这振短刀说,「现在,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找她。」

  「……你明白?」乱藤四郎却喃喃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浑身的冰凉,然后像是烤遍全身的、仿佛要烧起来的愤怒。

  「乱?」粟田口的刀剑们都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可能会明白……」乱紧紧的捏进了拳头,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捏出血——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白那种身体被摆玩的屈辱、还有连同心灵也一并被撕裂的痛楚。

  烛台切看着不曾退开的乱藤四郎,不由得感觉到一股难以忍耐的不安。

  他只要一想到他与审神者的契约快要被切断,就感觉到一股从腹部涌起的寒意——她可不是会大意两次的人,要是契约真的切断了,那么……他不敢想像,如果眼前的不是他的同伴,他恐怕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烛台切深呼呼的说道,「乱,你不懂……」

  他不会懂,那种终于抓住了自己唯一渴望的存在的满足感,以及即将面临失去的惶恐与害怕,尽管乱总是被前任带上床,他却一次也没有进过趣味屋,更没有……跟随前任到时之政府的大楼,看到光芒四射的审神者。

  在他灰白的世界里,终于被点上了色彩。

  可是,那片遥不可及的枫色却没有留情的转身,他在深渊里祈求过,也绝望过……然后,过了好久以后,他得到了她。

  他不能再次失去。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乱藤四郎向后退了两步,他的眼神变了,咬着牙关,几乎是眼眶湿润的嘶吼道,「——不懂的人是你啊!!!」

  他的声音突然大得几乎震伤了耳膜,就像被车轮蹍过的猫,发出了垂死的嘶叫,那种近乎是撕裂喉咙的呐喊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彷佛承载了无数日夜里,无法对任何人倾诉的血与泪水。

  「乱……?」一期一振呆住了。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刀剑都呆住了。

  在他们的眼中,乱藤四郎向来都是非常乖巧活泼的短刀,哪怕几乎每晚都被前任带上床,他都会坚强的露出笑容,擦去眼泪,不让同伴担心,不曾出现过如此愤怼的高喊,彷佛……用尽了所有的力度去发出声音似的。

  不……也许一开始是出现过的。

  当他第一次被前任带上床的时候,他曾经拼命挣扎过,但只是换来了沉重的巴掌,与前任气急败坏又粗鄙至极的叫骂。

  「乱,请让开吧,我有点事情要找她。」烛台切的声音变得更沉,快要断去的契约让他越发的焦虑不安,那种想要确认什么的感觉,让他几乎按捺不住阴沉的脸色浮上面。

  但是,长年生活在前任审神者的暴躁脾气下,这里没有哪振刀是不擅长观言察色的。

  乱气得几乎在发抖。

  他当然也发现了烛台切的焦躁,那是一种欲望得不到发泄的阴郁表情,他无数次、无数次在前任的脸上见过,即使是已经摆脱前任的现在,他一闭上眼睛,仍然能感受到那只恶心黏腻的肥手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阵阵的作呕。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敬重如亲人的存在,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一刻,他总算明白石切丸的说话了。

  他是如此厌恶前任对他做过的一切,而看着自己的同伴堕落为同样让人憎恶的存在,光是痛心与愤怒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感受了,当中还带着难以想像的失望。

  他大概,也曾经让石切丸对他这样失望。

  「烛台切先生,我曾经很尊敬你。」乱藤四郎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把审神者挡在身后,冰冷的对烛台切说道,「现在,如果你有什么肮脏的欲望想要发泄的话,就冲我来好了,我都保护过那么多同伴了,不差她一个!」

  一期一振完全说不出话了,为着刚听到的事实,也为着乱藤四郎居然把审神者当成“同伴”去保护的心情——那可是乱藤四郎,曾经最讨厌审神者的其中一个,当初,他说要效忠她的时候,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现在……他说要保护她。

  到了这个时候,烛台切反而冷静下来,他确认似的开口问道,「乱,你在保护她吗?」

  「对啊!!」乱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知道她已经不再干净了吗?」烛台切问道,语气平常得像在问「你知道这个杯子不干净吗」,而不是在形容一个活人。

  乱的心脏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窖——不再干净,原来……他也是被这样看待的吗?他咬着牙关,像是为她、也像在为自己辩护,「玷污她的家伙没有资格这样说。」

  「我不是指这方面。」烛台切把视线直直的投向书房中的少女——灵力与神气是相似的存在,能互相补强,却不能向对方攻击,所以是契约的绝佳媒介,哪怕是烛台切作为一个半暗堕的付丧神,为了让她无法挣脱,他缠在她身上的契约,是以最纯粹的神气结成。

  而这份契约,正在被侵蚀着。

  不,也许从一开始,他无论怎么做也无法与她结成完整契约的时候,他就应该开始怀疑了——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侵蚀神气。

  「——您到底吸入了多少瘴气?」

  他直切重点的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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