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死因
“李老爷子，您要是有什么冤情，一定要保佑我能查出点什么。”
方啸先生仔细的探查了一下这李老爷身上的伤口，肉身的扭曲以至于他寻找着被刀戳出来的一个洞，都要好久的时间，身上的血迹已经被火焰炙烤的看不出些什么了，只有那歪扭的刀口还保留着他原本的形状。
“到底是谁杀了这位老人？”
方啸的手指划过来的不规则的刀。
“杀他的那把刀上有我的指纹，哪有人会蠢到把刀扔在案发现场的？”这个证据在旁人眼中看起来那简直就是愚蠢，但是若是用来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那确实是铁证如山。
不过当方啸的视线锁定在这位老人那边炙烤的，如同一条缝隙的两只眼睛上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他来的时候眼睛就是没闭上。”
一旁的焚尸工人此刻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方啸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却是有些兴奋，年纪看上去也并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焚烧所的人一般都是聘请社会闲散人员，工资高导致胆子大的会到这儿来上工，年轻人不相信鬼神之说，此刻更是根本就不害怕什么林家。
蚂蚁会怕大象吗？
因为太过于渺小，以至于一旦跌入蚁堆里常人就找不到他。
“有什么特别的吗？”方啸倒是没去问他的名字，而是直接问起了关于尸体的一些问题，对方点头：“有，他刀伤的出血量很小。”
“很小？”
方啸看了一下刀口的位置，胸口靠左，虽说没有破坏掉心脏，但是几根大学管都在这附近，这么一刀下去，后来还把刀拔出来了……
透视状态。
开启之后，眼前的尸体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可是死人的地盘，方啸开启透视眼也很不容易，他也只能是速战速决，因为刚刚进入焚烧炉不久，老人家的身体内部虽然同样经历了高温烘烤，但是并没有被破坏的太过严重，从头到脚，唯一完全熟透的是大脑。
其他的都还是半生不熟，冒着一股子烤肉的热气。
“咕噜噜……”
一旁的青年肚子叫了几声。
好在这种气氛下没有谁对他有意见，而这声叫喊让神经本就紧张的方啸下意识的以为是面前这具尸体发出来的，视线立刻锁定在了对方的肠胃处。
“这怎么会？”
外部看上去还不错的胃部，内部竟然黑了大半。
“毒？”
这是明显的毒素作用，黑漆漆的胃部，看不出任何人应有的迹象，胃酸早就蒸发干净，只剩下一些老人家晚上吃的残羹剩饭。
而且这些东西大多数也都已经结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给我一把刀。”
那青年立刻从一旁的架子上拔出了一把手术刀，递到方啸面前，接过之后，方啸将这老人家的肚子给切开，从里头抓出了一把黑漆漆的食物。
“西兰花。”
“韭黄、鸡蛋。”
“这个应该是鲍鱼粥。”
细节的将食物全然分辨出来。
方啸眯着眼睛，将这老人的遗体翻起来，背在了背上，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此次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他自己。
这么堂而皇之的背着一具尸体。
而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林天荣，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林家此时候正是暴风雨之后的些许安宁，一切显得都是那样的平静，但是林家的家主这会儿不知道，他的完美计划已经被人给打破了。
“家主！”
卧室里有人冲了进来。
林天荣今天本来是感觉自己从未睡的如此安稳过，这人一出现却是又将他的美好梦境给打碎了，有些气恼的坐起身来。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不让人好好睡觉。”
“老爷，方啸来了，他还背着老太爷的尸身！”
“不就是……什么？你说嘛玩意儿？”这人更是连家乡话的语气都被给吓出来了，浑身一哆嗦，立刻从床铺上爬起来。
“他不是在看管所里吗？”
“不知道，他——”
“走！过去看看！”
这位老爷也是反应了过来，穿上自己的睡衣便朝门外走了出去，等到了这林家的大厅后，就见到一个背着一具尸体的年轻人站在这大厅中央。
此刻已经有不少的族人站在哪儿看热闹了。
方啸一直望着这林天荣的方向，面色如常，仿佛他背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方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越狱！还敢侮辱我父亲的遗体！”林天荣这招先声夺人还真是用的秒，刚想吆五喝六的把方啸拿下。
但方啸确实手持一把钢刀。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把老爷子的头给切下来。”
尸体要完整，人才能转世投胎——这是老一辈人的固有观念，就算是已经死过的人，此刻林天荣要是不顾父亲的尸身强行抓捕方啸，那也是会落人话柄。
林天荣一时间也是犯了难。
“方啸！你这是做什么？”一旁林子晴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方啸此时的恐怖扮相，她的那张俏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快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好好说呢？”
“林小姐，你我……”方啸望着这个唯独今日没有化妆却也依旧是美艳动人的女子，嘴角向上一翘：“你我非亲非故，有什么话，还是放明白说了更好！”
他不管这句话到底带来什么效果，紧跟着矛头立刻对准了林天荣。
“林家的主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背着老爷子的遗体来到你们家这么一个龙潭虎穴吗？给我们两个一个独处的空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句话让林天荣的身子一颤。
眉头紧皱着盯着方啸，过了片刻后，终于是点点头。
“你有胆子的话，就跟我过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上楼，方啸见状，背着遗体继续向前，一路朝着这三楼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林子晴的时候，这个女人看他的视线依旧复杂难言，只是她这一次却是没有开口的勇气，一直都是一副咬着嘴唇的模样。
方啸不再与她有过多的对视。
绕过他继续跟上了林天荣。
小房间内，空间不大的二人隔着仅有一米的距离。
“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
“老爷子，是被人给毒死的。”方啸开口：“而且就是今天的这场晚饭被人给毒死的，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出手的一定是林叔叔你。”
林天荣第一次没有给出正面回应。
而方啸继续说道：“关于老爷子胃部食物的采样，我已经差人送到了安全管理局，我身上的冤情很快就会被洗刷干净。”
“那你，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林天荣眉头紧蹙。
而对此，他的回应也很迅速：“很简单，用秘密，换取林家对我方家不出手的承诺。”
“秘密？”
“对，就是秘密。”方啸的视线向外一撇，看向了一个林天荣看不到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叔叔之所以会向老爷子动手，是因为老爷子的垂帘听政吧？”
没有说话。
那就是默认。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老爷子依旧在左右着家族内的一些事物，并没有完全退居幕后……而你作为当代掌权人，握在手中的权利，一直只有你应得的一部分，甚至连下一任的家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他的话语就像是魔鬼循序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所以您不甘心，因为您对家主的位置，早有预定人选，不是林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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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杀了这位老人？”
方啸的手指划过来的不规则的刀。
“杀他的那把刀上有我的指纹，哪有人会蠢到把刀扔在案发现场的？”这个证据在旁人眼中看起来那简直就是愚蠢，但是若是用来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那确实是铁证如山。
不过当方啸的视线锁定在这位老人那边炙烤的，如同一条缝隙的两只眼睛上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他来的时候眼睛就是没闭上。”
一旁的焚尸工人此刻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方啸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却是有些兴奋，年纪看上去也并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焚烧所的人一般都是聘请社会闲散人员，工资高导致胆子大的会到这儿来上工，年轻人不相信鬼神之说，此刻更是根本就不害怕什么林家。
蚂蚁会怕大象吗？
因为太过于渺小，以至于一旦跌入蚁堆里常人就找不到他。
“有什么特别的吗？”方啸倒是没去问他的名字，而是直接问起了关于尸体的一些问题，对方点头：“有，他刀伤的出血量很小。”
“很小？”
方啸看了一下刀口的位置，胸口靠左，虽说没有破坏掉心脏，但是几根大学管都在这附近，这么一刀下去，后来还把刀拔出来了……
透视状态。
开启之后，眼前的尸体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可是死人的地盘，方啸开启透视眼也很不容易，他也只能是速战速决，因为刚刚进入焚烧炉不久，老人家的身体内部虽然同样经历了高温烘烤，但是并没有被破坏的太过严重，从头到脚，唯一完全熟透的是大脑。
其他的都还是半生不熟，冒着一股子烤肉的热气。
“咕噜噜……”
一旁的青年肚子叫了几声。
好在这种气氛下没有谁对他有意见，而这声叫喊让神经本就紧张的方啸下意识的以为是面前这具尸体发出来的，视线立刻锁定在了对方的肠胃处。
“这怎么会？”
外部看上去还不错的胃部，内部竟然黑了大半。
“毒？”
这是明显的毒素作用，黑漆漆的胃部，看不出任何人应有的迹象，胃酸早就蒸发干净，只剩下一些老人家晚上吃的残羹剩饭。
而且这些东西大多数也都已经结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给我一把刀。”
那青年立刻从一旁的架子上拔出了一把手术刀，递到方啸面前，接过之后，方啸将这老人家的肚子给切开，从里头抓出了一把黑漆漆的食物。
“西兰花。”
“韭黄、鸡蛋。”
“这个应该是鲍鱼粥。”
细节的将食物全然分辨出来。
方啸眯着眼睛，将这老人的遗体翻起来，背在了背上，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此次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他自己。
这么堂而皇之的背着一具尸体。
而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林天荣，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林家此时候正是暴风雨之后的些许安宁，一切显得都是那样的平静，但是林家的家主这会儿不知道，他的完美计划已经被人给打破了。
“家主！”
卧室里有人冲了进来。
林天荣今天本来是感觉自己从未睡的如此安稳过，这人一出现却是又将他的美好梦境给打碎了，有些气恼的坐起身来。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不让人好好睡觉。”
“老爷，方啸来了，他还背着老太爷的尸身！”
“不就是……什么？你说嘛玩意儿？”这人更是连家乡话的语气都被给吓出来了，浑身一哆嗦，立刻从床铺上爬起来。
“他不是在看管所里吗？”
“不知道，他——”
“走！过去看看！”
这位老爷也是反应了过来，穿上自己的睡衣便朝门外走了出去，等到了这林家的大厅后，就见到一个背着一具尸体的年轻人站在这大厅中央。
此刻已经有不少的族人站在哪儿看热闹了。
方啸一直望着这林天荣的方向，面色如常，仿佛他背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方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越狱！还敢侮辱我父亲的遗体！”林天荣这招先声夺人还真是用的秒，刚想吆五喝六的把方啸拿下。
但方啸确实手持一把钢刀。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把老爷子的头给切下来。”
尸体要完整，人才能转世投胎——这是老一辈人的固有观念，就算是已经死过的人，此刻林天荣要是不顾父亲的尸身强行抓捕方啸，那也是会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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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啸！你这是做什么？”一旁林子晴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方啸此时的恐怖扮相，她的那张俏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快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好好说呢？”
“林小姐，你我……”方啸望着这个唯独今日没有化妆却也依旧是美艳动人的女子，嘴角向上一翘：“你我非亲非故，有什么话，还是放明白说了更好！”
他不管这句话到底带来什么效果，紧跟着矛头立刻对准了林天荣。
“林家的主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背着老爷子的遗体来到你们家这么一个龙潭虎穴吗？给我们两个一个独处的空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句话让林天荣的身子一颤。
眉头紧皱着盯着方啸，过了片刻后，终于是点点头。
“你有胆子的话，就跟我过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上楼，方啸见状，背着遗体继续向前，一路朝着这三楼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林子晴的时候，这个女人看他的视线依旧复杂难言，只是她这一次却是没有开口的勇气，一直都是一副咬着嘴唇的模样。
方啸不再与她有过多的对视。
绕过他继续跟上了林天荣。
小房间内，空间不大的二人隔着仅有一米的距离。
“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
“老爷子，是被人给毒死的。”方啸开口：“而且就是今天的这场晚饭被人给毒死的，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出手的一定是林叔叔你。”
林天荣第一次没有给出正面回应。
而方啸继续说道：“关于老爷子胃部食物的采样，我已经差人送到了安全管理局，我身上的冤情很快就会被洗刷干净。”
“那你，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林天荣眉头紧蹙。
而对此，他的回应也很迅速：“很简单，用秘密，换取林家对我方家不出手的承诺。”
“秘密？”
“对，就是秘密。”方啸的视线向外一撇，看向了一个林天荣看不到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叔叔之所以会向老爷子动手，是因为老爷子的垂帘听政吧？”
没有说话。
那就是默认。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老爷子依旧在左右着家族内的一些事物，并没有完全退居幕后……而你作为当代掌权人，握在手中的权利，一直只有你应得的一部分，甚至连下一任的家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他的话语就像是魔鬼循序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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