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顾斐然并不知道自己被莫名甩了个锅。
“……听说前几天你去录《极速奔跑》的时候，和简瑶闹了点不愉快？”
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的时栖一下戏,就听顾斐然这样问她。
“她挑事,我回敬而已。”时栖并没有隐瞒，“你怎么知道？”
顾斐然无奈：“圈子就这么大,八卦可是传得最快的。”
恰巧顾斐然的经纪人周行也来探班,见状远远就道：
“不止，你这次可惹上大麻烦了——”
两人齐齐回头。
顾斐然皱眉。
“出什么事了？”
周行：“我消息比你们灵通点，听说录制的时候段旭给时小姐挖坑了？”
提起段旭,时栖忍不住翻白眼：“对，那个神经病说我是他女神,不就是等着他的粉丝针对我吗？”
顾斐然挑眉：“年纪轻轻,手段倒挺下作。”
周行还说：“这人不是第一次使这种手段了,上次我见他的粉丝大规模出动，还是因为他自己追一个女星没追上,反过来暗示对方倒贴。”
时栖目瞪口呆。
“然后呢？”
周行感慨道：“然后他的粉丝把对方骂出了抑郁症，医生还是我朋友介绍的。”
时栖：“……”
艹。
她开始怕了。
周行的目光里满是同情。
现在影视行业不景气，到处资源都紧张,时栖这一崛起不要紧，但触动了其他人的利益，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忌惮。
想到这里,周行看向顾斐然,用眼神暗示：
别给我乱来啊。
顾斐然微微一笑,笑得周行背后发凉。
恰好季遇跑来时栖脚边,顾斐然见了,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不用担心。”顾斐然一边撸猫，一边对时栖道，“段旭的事，我会处理。”
周行：……我就不该多嘴。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卖萌的季遇：……令人火大。
时栖原本也心情沉重，但见季遇悄咪咪伸出爪子要挠顾斐然，立刻心惊肉跳地将季遇夺过来。
“喜、喜欢猫自己养，怎么老是白嫖我的？”
顾斐然：？
半响，顾斐然温柔笑道：
“倒也不是多喜欢，爱屋及乌而已。”
时栖：……
她怀里的季遇：……刚刚就应该把他脸给挠花。
晚上十点，新一期的《极速奔跑》准时开播。
事先就有风言风语传出，使得这一期开播没多久点击率就超出以往，尤其是段旭的粉丝，更是格外关心这一期里时栖到底作了什么妖。
先是简瑶对自己明贬暗褒，明明已经比普通女明星白多了，还要说自己不如时栖白，明明自己很瘦，也非得说自己胖要减肥。
江莹闻言假笑。
情商比较高的贺云声夸简瑶也很白也很瘦。
只有毫无情商又少根筋的董澄说：“确实要黑一点，栖栖多少斤啊，这么瘦？”
简瑶当场笑容就尴尬了几分。
后期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简瑶旁边配了“瞎说什么大实话”的字样。
砰！
简瑶的粉丝从这里开始炸了。
接下来到了分组的时候，又是董澄，毫无求生欲地点破了“段旭的理想型是时栖”这个话题，还眼神暧昧地疯狂暗示。
砰！
段旭的粉丝也紧随其后地炸了。
然后这一期节目就以格外腥风血雨的姿态，冲上了热搜，播放量也节节攀升。
时栖看着微博实时上那些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刷新的恶评，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她点评：
“为了爱豆骂我我可以理解，可是睁着眼睛骂我长得丑，这我就不是很能理解了，脑子蠢还能影响视力的吗？”
坐在时栖旁边舔毛的猫咪动作一顿。
要不是他变成了猫，自己绝对会抢在顾斐然前头把事情解决得干干净净。
……说起来，顾斐然会怎么处理？
简瑶和段旭都是当红的小花小生，平时上节目双方都在竭力维持平衡，不传绯闻不张扬。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时栖，不仅据说是段旭的理想型，还显而易见的美貌惊人——尽管双方粉丝绝不承认这点——但，其招恨程度可想而知。
简瑶这方主要攻击时栖心机婊搞艳压。
段旭那方主要攻击时栖不要脸勾引他们哥哥。
两方一边黑时栖黑得铺天盖地，一边各自后援会又轻描淡写地说那些黑子并不是自家粉丝，撇得干干净净。
都是有组织有规划，时栖都忍不住为她们这组织能力拍手惊叹。
——微博上只有非粉丝的沙雕网友们，一门心思地为时栖的美貌摇旗呐喊。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不能骂美女！美女不会有错的！！】
【仙女下凡一趟不容易！除了人品有问题的不许骂仙女！！！】
【希望某些粉丝骂美女姐姐丑之前先把头像换成自拍，要是比这位姐美我当场转粉你且帮你骂她】
【今天的腥风血雨雨我无瓜，我只想磕这位人间小玫瑰的盛世美颜】
【太！好！康！了！我再说一次，这姐真的太！好！康！了！！】
虽然娱乐圈从不缺美人，但是独树一帜，明艳大气的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稀缺瑰宝。
这场舆论战，尽管简瑶和段旭的粉丝来势汹汹，但最后也没有对时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在这番操作之下，时栖的关注度反而水涨船高，顺势收获了一堆颜狗的青眼有加。
时栖总算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娱乐圈里红不红其实是个玄学。
因此虽然顾斐然的经纪人周行也觉得时栖漂亮，却也没有想到能漂亮到让她能在这样的夹击中全身而退，甚至因为美貌赚尽路人缘。
周行目睹舆论风向变化全程之后，对顾斐然惊叹道：
“之前我还只是心动，现在我是真的想签时栖了，你问问她意向如何？光签影视约或者宣传约也可以啊，我跟你说，凭我在圈里多年的眼光，这小姑娘必大火……”
顾斐然对此并不意外，而是淡淡道：
“别着急啊，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周行：“……时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有话好说不要乱来啊。”
“你说晚了点。”顾斐然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好意思，后续扫尾就交给你了。”
周行：“……顾斐然，加班工资记得给双倍。”
顾斐然笑眯眯：“没问题。”
此时在夜场的段旭，也看到了舆论几乎向时栖一面倒的情况。
“什么东西！”段旭一甩手，玻璃杯应声而碎，“时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靠脸睡上去的吗！”
他不相信时栖真是靠路人缘翻盘的，认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怒火中烧的他恶狠狠看向陪在他身边的女孩。
“你们女人要往上爬还真是轻松，只要放得下脸面，真是不愁后台靠啊！”
那女孩原本就被吓着了，被他一吼，顿时眼眶通红。
然而段旭毫不在意，毕竟这只是想往上爬的十八线小明星而已，还没毕业，演网剧都轮不到她当女主的无名之辈。
今晚被时栖扫了兴，段旭没在这里多留，拉着女孩就准备往早已预定好的酒店去。
然而刚跨进电梯，段旭口袋里的手机就急躁地响了起来。
“喂。”
对面的经纪人直奔主题，没多说一句废话：
“现在，立刻，一个人给我离开夜场，任何女人都不要带，如果有认识的男性朋友，也可以和他一起。”
段旭皱了皱眉。
因为隔着话筒，他也能听出在干脆利落的表面之下，是经纪人略有些发抖的声音。
“……我现在在出去的路上。”他看了眼身边的女孩，“那我待会儿就一个人走，赵姐，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
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镁光灯闪烁成一片，将昏暗的电梯间映得如白昼明亮，令他无所遁形。
段旭和他的女伴当场定在原地。
他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完了。
时栖的事热度刚刚褪去，紧接着震动微博的，就是段旭被曝光的恋情。
发展势头正好、粉丝无数的当红小生，白天对外营业自己纯情少男人设，看到女神还会害羞脸红，夜里出入夜场，带着女人纵情声色。
头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粉丝。
并且最令大家震撼的也不只是段旭的恋情，而是被显微镜粉丝捕捉到的一些细节——
他女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是段旭粉丝送的刻字限量版。
里面的t恤，也是某位粉丝送的定制款某潮牌。
之所以不少粉丝都能认出来，是因为段旭曾经将这个当做是宠粉福利，特意发过微博炫耀。
当初做戏做得多高调，现在翻车就翻得多惨。
粉丝勤勤恳恳当着打投女工，熬夜氪金搞数据，爱豆赚完粉丝的钱转头就给嫂子花。
段旭不死谁死？
时栖洗完澡出来就吃到了这个大瓜，心里感慨良多。
“真是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时栖深以为戒，“所以说，还是要和顾斐然保持距离，不然下一个翻车的就是我了。”
系统：“虽然顾斐然人气高，但他并不是偶像，您多虑了，并且……段旭这事应该就是他做的，您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时栖：？？？
靠！
真是防不胜防！
感觉自己人情债越欠越多简直还不清的时栖慌张地捞过手边的猫猫，然而摸了两把她才意识到什么。
低头一看，怀里的小猫脸颊软软，一双圆而亮的眼忽闪忽闪。
——但这个也是她欠了人情债的债主啊！！！
时栖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没过两天，《烈焰成池》正式杀青，剧组就地解散。
杀青那天一帮人跑来找时栖，然而他们并不是对时栖依依不舍，而是舍不得剧组的吉祥物——
变成猫猫的季遇。
于是季遇又在剧组被一帮人围着摸来摸去，周围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一群傻子在喵喵叫，而中间的猫猫本猫面无表情，一声都没吭。
季遇满脑子都是：等他变回去，谁要是整天在他耳边喵，他就宰了谁。
从剧组离开的时栖搬回了兰庭的豪宅。
热情的剧组小伙伴们早已把给季遇买的猫粮、猫罐头、猫爬架等等寄到了这里，兰庭的物业帮时栖送上了楼，箱子堆了小半个公共区域。
裴宴的秘书宋书言送完资料出来，也看到了这些箱子。
大约是时小姐拍完戏要回家了吧。
宋书言等电梯的时候暗想。
临走的时候他瞥了眼裴宴的家门，思维发散了一下：
老板对时栖这么上心，平时会不会隔着猫眼偷偷窥视对面的动静啊？
——不不不，这应该不至于。
虽然只是想了想，但因平日裴宴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宋书言还是觉得即便是有这个想法，都是冒犯了老板。
他老板怎么可能是这种痴汉呢？
虽然时小姐很漂亮，但就他老板这样清冷自持，一心赚钱的神仙印钞机，是不可能动这种凡心的。
宋书言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梯两户的结构并没让宋书言碰上时栖，他乘电梯下去的同时，时栖也坐着另一部电梯回了家。
《烈焰成池》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拍了几个月，时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应该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旅游购物都是很好的选择。
然而还没等时栖出电梯，lisa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lisa的电话，不是谈工作，就是谈她的体重，时栖格外苦涩地接了电话：
“姐，怎么了？”
lisa神神秘秘地问：“我问你啊，你老实说，上次那个季遇……”
安静的电梯里，被时栖背在背包的季遇竖起耳朵。
“……他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时栖&季遇：？？？
“你是不是拒绝了，还把人家得罪了？”
时栖&季遇：？？？？
她这么没头没尾，问得时栖一脸茫然：
“当然没有啊，姐你脑补些什么啊！”
lisa疑惑道：“那这就奇怪了……”
时栖：“发生什么了？”
她这才解释：
“你这部戏不是拍完了吗，我最近在帮你挑下一部戏，挑来挑去都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我打听到季遇的新剧本快写好了，女主角还没定。”
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虽然我站你和顾斐然的cp，但是季遇的剧本嘛，圈里谁不想演？我就去试着打听了一下，谁想到盛跃的人直接给我怼回来——”
“他们说，这个剧本，谁都可以演——除了时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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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前几天你去录《极速奔跑》的时候，和简瑶闹了点不愉快？”
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的时栖一下戏,就听顾斐然这样问她。
“她挑事,我回敬而已。”时栖并没有隐瞒，“你怎么知道？”
顾斐然无奈：“圈子就这么大,八卦可是传得最快的。”
恰巧顾斐然的经纪人周行也来探班,见状远远就道：
“不止，你这次可惹上大麻烦了——”
两人齐齐回头。
顾斐然皱眉。
“出什么事了？”
周行：“我消息比你们灵通点，听说录制的时候段旭给时小姐挖坑了？”
提起段旭,时栖忍不住翻白眼：“对，那个神经病说我是他女神,不就是等着他的粉丝针对我吗？”
顾斐然挑眉：“年纪轻轻,手段倒挺下作。”
周行还说：“这人不是第一次使这种手段了,上次我见他的粉丝大规模出动，还是因为他自己追一个女星没追上,反过来暗示对方倒贴。”
时栖目瞪口呆。
“然后呢？”
周行感慨道：“然后他的粉丝把对方骂出了抑郁症，医生还是我朋友介绍的。”
时栖：“……”
艹。
她开始怕了。
周行的目光里满是同情。
现在影视行业不景气，到处资源都紧张,时栖这一崛起不要紧，但触动了其他人的利益，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忌惮。
想到这里,周行看向顾斐然,用眼神暗示：
别给我乱来啊。
顾斐然微微一笑,笑得周行背后发凉。
恰好季遇跑来时栖脚边,顾斐然见了,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不用担心。”顾斐然一边撸猫，一边对时栖道，“段旭的事，我会处理。”
周行：……我就不该多嘴。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卖萌的季遇：……令人火大。
时栖原本也心情沉重，但见季遇悄咪咪伸出爪子要挠顾斐然，立刻心惊肉跳地将季遇夺过来。
“喜、喜欢猫自己养，怎么老是白嫖我的？”
顾斐然：？
半响，顾斐然温柔笑道：
“倒也不是多喜欢，爱屋及乌而已。”
时栖：……
她怀里的季遇：……刚刚就应该把他脸给挠花。
晚上十点，新一期的《极速奔跑》准时开播。
事先就有风言风语传出，使得这一期开播没多久点击率就超出以往，尤其是段旭的粉丝，更是格外关心这一期里时栖到底作了什么妖。
先是简瑶对自己明贬暗褒，明明已经比普通女明星白多了，还要说自己不如时栖白，明明自己很瘦，也非得说自己胖要减肥。
江莹闻言假笑。
情商比较高的贺云声夸简瑶也很白也很瘦。
只有毫无情商又少根筋的董澄说：“确实要黑一点，栖栖多少斤啊，这么瘦？”
简瑶当场笑容就尴尬了几分。
后期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简瑶旁边配了“瞎说什么大实话”的字样。
砰！
简瑶的粉丝从这里开始炸了。
接下来到了分组的时候，又是董澄，毫无求生欲地点破了“段旭的理想型是时栖”这个话题，还眼神暧昧地疯狂暗示。
砰！
段旭的粉丝也紧随其后地炸了。
然后这一期节目就以格外腥风血雨的姿态，冲上了热搜，播放量也节节攀升。
时栖看着微博实时上那些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刷新的恶评，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她点评：
“为了爱豆骂我我可以理解，可是睁着眼睛骂我长得丑，这我就不是很能理解了，脑子蠢还能影响视力的吗？”
坐在时栖旁边舔毛的猫咪动作一顿。
要不是他变成了猫，自己绝对会抢在顾斐然前头把事情解决得干干净净。
……说起来，顾斐然会怎么处理？
简瑶和段旭都是当红的小花小生，平时上节目双方都在竭力维持平衡，不传绯闻不张扬。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时栖，不仅据说是段旭的理想型，还显而易见的美貌惊人——尽管双方粉丝绝不承认这点——但，其招恨程度可想而知。
简瑶这方主要攻击时栖心机婊搞艳压。
段旭那方主要攻击时栖不要脸勾引他们哥哥。
两方一边黑时栖黑得铺天盖地，一边各自后援会又轻描淡写地说那些黑子并不是自家粉丝，撇得干干净净。
都是有组织有规划，时栖都忍不住为她们这组织能力拍手惊叹。
——微博上只有非粉丝的沙雕网友们，一门心思地为时栖的美貌摇旗呐喊。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不能骂美女！美女不会有错的！！】
【仙女下凡一趟不容易！除了人品有问题的不许骂仙女！！！】
【希望某些粉丝骂美女姐姐丑之前先把头像换成自拍，要是比这位姐美我当场转粉你且帮你骂她】
【今天的腥风血雨雨我无瓜，我只想磕这位人间小玫瑰的盛世美颜】
【太！好！康！了！我再说一次，这姐真的太！好！康！了！！】
虽然娱乐圈从不缺美人，但是独树一帜，明艳大气的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稀缺瑰宝。
这场舆论战，尽管简瑶和段旭的粉丝来势汹汹，但最后也没有对时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在这番操作之下，时栖的关注度反而水涨船高，顺势收获了一堆颜狗的青眼有加。
时栖总算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娱乐圈里红不红其实是个玄学。
因此虽然顾斐然的经纪人周行也觉得时栖漂亮，却也没有想到能漂亮到让她能在这样的夹击中全身而退，甚至因为美貌赚尽路人缘。
周行目睹舆论风向变化全程之后，对顾斐然惊叹道：
“之前我还只是心动，现在我是真的想签时栖了，你问问她意向如何？光签影视约或者宣传约也可以啊，我跟你说，凭我在圈里多年的眼光，这小姑娘必大火……”
顾斐然对此并不意外，而是淡淡道：
“别着急啊，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周行：“……时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有话好说不要乱来啊。”
“你说晚了点。”顾斐然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好意思，后续扫尾就交给你了。”
周行：“……顾斐然，加班工资记得给双倍。”
顾斐然笑眯眯：“没问题。”
此时在夜场的段旭，也看到了舆论几乎向时栖一面倒的情况。
“什么东西！”段旭一甩手，玻璃杯应声而碎，“时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靠脸睡上去的吗！”
他不相信时栖真是靠路人缘翻盘的，认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怒火中烧的他恶狠狠看向陪在他身边的女孩。
“你们女人要往上爬还真是轻松，只要放得下脸面，真是不愁后台靠啊！”
那女孩原本就被吓着了，被他一吼，顿时眼眶通红。
然而段旭毫不在意，毕竟这只是想往上爬的十八线小明星而已，还没毕业，演网剧都轮不到她当女主的无名之辈。
今晚被时栖扫了兴，段旭没在这里多留，拉着女孩就准备往早已预定好的酒店去。
然而刚跨进电梯，段旭口袋里的手机就急躁地响了起来。
“喂。”
对面的经纪人直奔主题，没多说一句废话：
“现在，立刻，一个人给我离开夜场，任何女人都不要带，如果有认识的男性朋友，也可以和他一起。”
段旭皱了皱眉。
因为隔着话筒，他也能听出在干脆利落的表面之下，是经纪人略有些发抖的声音。
“……我现在在出去的路上。”他看了眼身边的女孩，“那我待会儿就一个人走，赵姐，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
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镁光灯闪烁成一片，将昏暗的电梯间映得如白昼明亮，令他无所遁形。
段旭和他的女伴当场定在原地。
他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完了。
时栖的事热度刚刚褪去，紧接着震动微博的，就是段旭被曝光的恋情。
发展势头正好、粉丝无数的当红小生，白天对外营业自己纯情少男人设，看到女神还会害羞脸红，夜里出入夜场，带着女人纵情声色。
头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粉丝。
并且最令大家震撼的也不只是段旭的恋情，而是被显微镜粉丝捕捉到的一些细节——
他女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是段旭粉丝送的刻字限量版。
里面的t恤，也是某位粉丝送的定制款某潮牌。
之所以不少粉丝都能认出来，是因为段旭曾经将这个当做是宠粉福利，特意发过微博炫耀。
当初做戏做得多高调，现在翻车就翻得多惨。
粉丝勤勤恳恳当着打投女工，熬夜氪金搞数据，爱豆赚完粉丝的钱转头就给嫂子花。
段旭不死谁死？
时栖洗完澡出来就吃到了这个大瓜，心里感慨良多。
“真是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时栖深以为戒，“所以说，还是要和顾斐然保持距离，不然下一个翻车的就是我了。”
系统：“虽然顾斐然人气高，但他并不是偶像，您多虑了，并且……段旭这事应该就是他做的，您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时栖：？？？
靠！
真是防不胜防！
感觉自己人情债越欠越多简直还不清的时栖慌张地捞过手边的猫猫，然而摸了两把她才意识到什么。
低头一看，怀里的小猫脸颊软软，一双圆而亮的眼忽闪忽闪。
——但这个也是她欠了人情债的债主啊！！！
时栖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没过两天，《烈焰成池》正式杀青，剧组就地解散。
杀青那天一帮人跑来找时栖，然而他们并不是对时栖依依不舍，而是舍不得剧组的吉祥物——
变成猫猫的季遇。
于是季遇又在剧组被一帮人围着摸来摸去，周围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一群傻子在喵喵叫，而中间的猫猫本猫面无表情，一声都没吭。
季遇满脑子都是：等他变回去，谁要是整天在他耳边喵，他就宰了谁。
从剧组离开的时栖搬回了兰庭的豪宅。
热情的剧组小伙伴们早已把给季遇买的猫粮、猫罐头、猫爬架等等寄到了这里，兰庭的物业帮时栖送上了楼，箱子堆了小半个公共区域。
裴宴的秘书宋书言送完资料出来，也看到了这些箱子。
大约是时小姐拍完戏要回家了吧。
宋书言等电梯的时候暗想。
临走的时候他瞥了眼裴宴的家门，思维发散了一下：
老板对时栖这么上心，平时会不会隔着猫眼偷偷窥视对面的动静啊？
——不不不，这应该不至于。
虽然只是想了想，但因平日裴宴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宋书言还是觉得即便是有这个想法，都是冒犯了老板。
他老板怎么可能是这种痴汉呢？
虽然时小姐很漂亮，但就他老板这样清冷自持，一心赚钱的神仙印钞机，是不可能动这种凡心的。
宋书言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梯两户的结构并没让宋书言碰上时栖，他乘电梯下去的同时，时栖也坐着另一部电梯回了家。
《烈焰成池》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拍了几个月，时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应该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旅游购物都是很好的选择。
然而还没等时栖出电梯，lisa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lisa的电话，不是谈工作，就是谈她的体重，时栖格外苦涩地接了电话：
“姐，怎么了？”
lisa神神秘秘地问：“我问你啊，你老实说，上次那个季遇……”
安静的电梯里，被时栖背在背包的季遇竖起耳朵。
“……他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时栖&季遇：？？？
“你是不是拒绝了，还把人家得罪了？”
时栖&季遇：？？？？
她这么没头没尾，问得时栖一脸茫然：
“当然没有啊，姐你脑补些什么啊！”
lisa疑惑道：“那这就奇怪了……”
时栖：“发生什么了？”
她这才解释：
“你这部戏不是拍完了吗，我最近在帮你挑下一部戏，挑来挑去都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我打听到季遇的新剧本快写好了，女主角还没定。”
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虽然我站你和顾斐然的cp，但是季遇的剧本嘛，圈里谁不想演？我就去试着打听了一下，谁想到盛跃的人直接给我怼回来——”
“他们说，这个剧本，谁都可以演——除了时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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