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_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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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就是那该死的爱情,把她害到了这个地步。

  枝枝叹口气,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朱雀在床边坐下,帮她扯开了被子,无奈道:“别闷着自己了,昭训也该往好处想想,殿下虽然生了大气,却并没有降下责罚,不过是禁足几日罢了。”

  这难道不是说明,殿下还是有几分不舍得责罚昭训的。

  “他若是罚我便好了。”枝枝直勾勾地望着床顶,“禁足不可怕,这天寒地冻的,我也懒得出门,怕就怕……要禁足多久,他没给具体的时间,万一关我一辈子怎么办?”

  什么都不说,到时候也不给她出来,就这么冷着她,时间长了,她也就真凉了。

  枝枝紧蹙着眉,忍不住问道:“朱雀,殿下为什么一直不近女色?”

  外面的传言她也听说过,都道沈璟昀孤高冷漠,眼里从未有过一个人,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枝枝分明觉得,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不近女色是真,孤高冷漠却不觉得。

  朱雀怔了怔:“殿下不近女色,我们也不过有些许猜测罢了,并不敢当真。”

  她看了看四周,将门窗关严实了,才走回来,低声道:“这件事情,得从好些年前说起来。”

  “那时候,如今的陛下还是东宫太子,太子妃谢氏身怀六甲之际,陛下在宫外结识了姜氏的小姐,不顾一切娶了她,导致太子妃难产伤身,没几年就去了,殿下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自幼备受欺凌。”

  “姜氏进了东宫,便备受宠爱,可没几年陛下登基,后宫美色三千,姜氏也渐渐没了独宠,不得不跟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变得越发疯狂。”

  “就因着陛下的花心好色,谢皇后早逝,姜皇后……后宫许多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下场凄惨无比。”

  “殿下可能是不愿意和陛下那样,伤了一个女子,再伤一个女子,是以这些年,干脆对人不假辞色,到如今年方及冠,也只接了昭训您进东宫。”

  所谓不举什么的,都只是随便一猜罢了,殿下这样高洁的人物,怎么会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毛病。这些年来,东宫里的人,更相信的还是这种说法。

  因幼年时候见过种种黑暗,殿下便生了排斥之心,不愿意做那样的人。

  枝枝微愣,缩了缩身子,抱住自己的手臂,低声道:“我好像做错了事情?”

  “殿下性情温和,只要您不曾做过于国于民有害的事情,他不会真的责罚您。”朱雀安慰她,“殿下这几年也斩杀了不少人,可全都是那等奸恶之徒,咱们女眷之中,便如木良娣,身为姜皇后派来的细作,殿下也未曾对她做过什么。”

  除却冷待之外,也一直按照分例,好吃好喝养着,昭训小小年纪,能做什么错事。

  枝枝沉默不语,躲在被子里,一下一下咬自己的指甲,神情恍惚。

  难怪他这么生气。

  不愿意成为皇帝那样恶心的男人,才一直洁身自好,大约也是想着,日后能娶心爱的女子做太子妃,夫妻二人,一生一世。

  可自己却算计了他,让他不得不接自己进东宫。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便因着一个虚伪的计谋,彻底成了妄想。

  打破了美梦的自己,如今还能好好在这里躺着,就足以说明,他是个好人了。

  毕竟她和木良娣不一样,木良娣的成分,举世皆知,姜皇后派来的女人,未来的太子妃恐怕也只会当做是个敌人,好生养着监视着,绝计不会拿她当太子的女人。

  可她顾枝却是殿下亲口要接进东宫的,在外人眼里,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正儿八经的妾。

  将来他有了喜欢的人,娶了对方为妻,自己就是梗在人家夫妻之间的一根大刺。

  枝枝觉得胸口处,一抽一抽的疼。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苦着脸道:“我心疼。”

  朱雀吓了一跳,拉下被子将她扶起来,“这是怎么了?萃蓝,去禀告殿下,说昭训不舒服,请个太医过来。”

  “不要去。”枝枝出声阻止,“我没生病,就是不高兴。”

  枝枝紧紧抿着下唇:“现在就去叫太医,不知道还当我故意装模作样呢,也太矫情了。”

  紧盯着床幔,脑海里乱成一团,思绪像麻花一样,紧紧缠在一起。

  “你们都去歇着吧,我想自己安静会儿。”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今天忽然冲动,就把所有的事情说出口来,只想着他不应该被这样蒙骗,却完全忘记了给自己留退路。

  枝枝倒是从不后悔的,不管是骗他的事情,还是说出真相,她都不后悔,若不是骗了他,他们便不会有半分交集,将来他会娶妻生子,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而且可能自己没了性命。

  至于坦白的事情,她倒是想的通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件事情本就漏洞百出,他不怀疑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一旦怀疑了,想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难道你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坦率吗?

  这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多思无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怎么才能让他给自己解除禁足。

  枝枝绝望地发出感叹,又拿被子把自己给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她是绝对不愿意再行欺骗之事了,要光明正大地跑出去,让沈璟昀心甘情愿放她出去。

  沈璟昀回到前殿,便坐在了书房里,连灯都没点,气氛压抑又安静。

  他拉开抽屉,摸黑从里面拿出一卷书来,低下头看着书本的轮廓,神色全隐藏在夜色中,只一双眼睛,隐约可见心绪复杂。

  母亲,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做他那样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愿意跟他有丝毫关系,可为什么却非要逼我,小时候你逼我学他,如今便有别的人继续逼我,难道非要我和他一样,伤害了一个又一个人吗?

  母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男人。

  沈璟昀猛然摔了手里的书,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捂脸,难得的脆弱。

  月亮悄悄移动,清亮的光辉渐渐透过菱花窗子照到室内,照在了书桌上,沈璟昀伸手,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月光。

  她也是为了活命,才做出不好的事情,如果换了自己处在那样的境地,也定然会这般选择,甚至做的更加过分。她那样年轻,又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选择做这样的事情,想必已经很难过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与她生气,也着实不讲理了些。

  而且若非是自己定力不够,她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成行,这件事情并非她一人之过。

  她那么勇敢地坦诚了,甚至还敢奔放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我却是个理智不明的懦夫,看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也不敢承认自己的过错。

  沈璟昀神色冷寂,没有分毫变化。

  沈璟昀打开窗户,冷风一阵一阵灌进来,直往脸上吹,北方的冬天冷的可怕,真正风头如刀面如割,他却似乎没有丝毫感觉,直抬头望着清亮的月辉。

  “昀儿,你穿这件衣服,你父王才会喜欢。”

  “你怎么还不会背四书,再这样不成器,你父王就要失望了。”

  “母亲穿这件衣服吗,像不像那姓姜的贱人。”

  “贱人,贱人!”

  “昀儿,母亲就要走了,你以后一定要帮父皇的忙,不要让他被姜贱人迷惑了。”

  年幼时候的这些话语,如同拿刀子刻在了心头上,纵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也全然无法忘记。

  母亲的容貌都在记忆里风干成一片模糊,可她那些偏执到近乎疯狂的话语,却成了一生都抹不掉的痕迹。

  他如今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不凡,外人眼里太子殿下凛然不可侵犯,可每到夜深人静,才有自己知道,有些事情给自己带来了多少伤害。

  做太子的时候抹不去,将来做了皇帝问鼎天下,也一样抹不去。

  只要一想自己会变成父亲那样的人,他就觉得恶心。可假如变成母亲那样的人,他又觉得痛苦不堪。

  他站了一整夜,也看了一整夜的月亮。

  第二天一早,周时唯从远处走来的时候,便一眼看见他满身寒霜,站在窗前。

  “殿下?”周时唯疾步冲过来,“大冷天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无事。”沈璟昀轻轻启唇,“你今天来早了。”

  “是啊是啊。”周时唯将他拉过来,触手的寒凉让他极速缩回了手,“殿下你站了多久?”

  他掩上窗户,看了眼已经熄火的炭盆,走过去给点上,觉得自己贤惠又持家。

  “有什么事吗?”沈璟昀避而不答,反问道。

  周时唯及时察觉他心情不好,没有扯皮,只道:“二皇子今天进京啊,我估计他要过来,殿下又不想见他,就过来帮殿下挡着。”

  沈璟昀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周时唯挠了挠头,在自己素日的位置上坐下,搓了搓手道:“殿下这里可真冷,怎么炭火灭了也没个人换,东宫的侍者呢?”

  “孤不许他们过来。”沈璟昀淡声道,“先歇着吧,待会儿就热了。”

  “哦。”

  周时唯没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反倒是沈璟昀自己沉默一会儿,开口问道:“时唯,如果有个美貌女子,你心有好感,她算计着嫁给了你,你会生气吗?”

  “啊……”周时唯愣了愣,对上沈璟昀冷淡却严肃的眼神,“我应该不会吧,我也喜欢的话,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沈璟昀手指屈起敲了敲桌子,淡声道:“是吗?”

  周时唯也是聪明的人,看他神情,再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情,便心中有数了,就小心翼翼挪到他身侧,低声问:“殿下,难不成顾昭训的事情……是她骗了你?”

  沈璟昀倒也坦诚,径直点了点头。

  “她可真胆大。”摇头晃脑地感慨一句,周时唯继续问,“殿下就是因此才站了一夜?”

  沈璟昀这下摇头了。

  “那是为了别的事情,孤昨晚……得知了此事,十分震惊且愤怒。”沈璟昀迟疑,带着几分不确信,“还禁足了她,你觉得孤会不会太过分,毕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是过分。”周时唯配合的点头,迎着他犀利的目光,威武不能屈,“我不晓得殿下生什么气,但既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也就是说殿下也要负责,您只管罚了人家,太不公平了。”

  “殿下,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给您出主意,保证比您自己想的好。”

  殿下是很厉害,比他聪明比他好看比他高贵比他性情好,甚至文韬武略样样都比他厉害一万倍。

  可唯有遇见感情的事情,那可真是抓瞎了,殿下自幼生长在不正常的环境里,从未品尝过普通人的感情,这会儿迷惘乃至于无措,都一点不出所料。

  沈璟昀淡声道:“没什么好说的,她算计了孤,孤也没能受住诱惑,可孤一直以为是我强迫了她,结果昨晚她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周时唯震惊地瞪大眼睛,“她主动说的?”

  这也忒大胆了吧,我都忍不住敬佩了。

  沈璟昀沉稳点头。

  “殿下,我觉得这件事情,主要是您的错。”周时唯闭着眼睛瞎扯,人家骗了他,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自己过分了,肯定是动了心。

  这个时候,就要情敌兼好朋友化身好帮手了。

  要是说顾昭训坏话,他再傻不拉叽干了错事,日后回过神,找自己算账怎么办。

  周时唯把满腔热泪咽回去,“殿下,您想想啊,若不是您经不住诱惑,人家一个姑娘还能硬……硬那什么吗,说到底被骗,还是您自己先做了错事。”

  “当然,顾昭训也有错,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您罚人家禁足,也该惩罚自己,既然自己没有惩罚,就不该罚她。”

  沈璟昀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好半晌悠悠道:“孤发现,你越发的口齿伶俐,可以去鸿胪寺当值了。”

  “殿下,我都是肺腑之言。”周时唯说瞎话不打草稿,“就算您把我扔到鸿胪寺,我也要说下去,您不要觉得自己是太子,就跟人家不一样,这感情的事情啊,跟身份无关的。”

  沈璟昀打断他的声音:“孤明白你的意思了。”

  “殿下聪慧睿智,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真佩服殿下。”周时唯微笑,“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先晾着吧。”

  听着这四个字,周时唯以为自己聋了。

  忍不住嚎叫:“殿下,您这样会失去她的!”

  “闭嘴。”沈璟昀写字的手一顿,下意识斥责道,又觉得心绪烦乱,实在看不下去手下的公务,干脆扔了手里的笔,淡声道,“将这些拿蓝批批了,晚间孤下章。”

  “都……都给我?”周时唯指了指自己,“那殿下您去干嘛?”

  沈璟昀不语,径直出了门。

  周时唯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都是什么人啊,见色忘友,重色轻友。

  沈璟昀从书房出来,回了自己寝殿里休息,入眠之前还吩咐侍奉的太监,“除却周时唯,不管谁过来,都不许进来。”

  他倒还想看看,那丫头能使出什么手段,解除自己的禁足,宁王府这等龙潭虎穴她都能闯出来,何况小小一个禁足呢。

  他自己却不曾在意,如今越发频繁想起枝枝了。

  而他惦记着的人,一大早就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便是生龙活虎的,虽不知道要做什么,却显得十分有活力。

  用过早膳,枝枝含笑问:“我看书上说,汉成帝时,皇后飞燕能做掌中舞,朱雀可知,她用了什么法子?”

  “昭训!”朱雀扬声打断她,“那飞燕合德为夺宠,用尽阴损手段,乃至于子嗣不继,您学谁不好,为何要学她们?”

  “我并没有啊。”枝枝无辜地看着朱雀,“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既然明知有害,我岂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朱雀苦口婆心地劝说:“别的倒还罢了,可如今子嗣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基,飞燕合德受宠若此,最后没个孩子,堂堂皇后却要和哀帝生母,一个王妃平起平坐,这是何等的侮辱!”

  “您就算学,也学学那武帝的女人,个个都得宠,也不曾伤身子,您可千万要心中有数。”

  “我知道的。”枝枝也不生气,只是低着头思索什么,“我听人家说,殿下的寿辰在冬天?”

  “是冬天,腊八的好日子。”朱雀莞尔一笑,“年年庆贺的时候,都说托了殿下的福,才能吃好的喝好的。”

  普通的下人,在节日时候是没资格休息的,更没有资格吃喝玩乐,扫贵人的兴致。

  可每逢殿下寿宴,因他生在腊月初八大雪天,钦天监说是阴气最重的日子,怕殿下人小压不住,伤了命格,是以宫中为了祈福,便照例放开下人的限制,让大家松快一日。

  枝枝笑了笑,问她:“我现在开始,学跳舞需要多久?”

  朱雀一怔,也摇了摇头,“我亦不曾学过,实在不知道。”

  “我小时候学过,只是如今忘的差不多了,你们几个有人会跳舞吗?”枝枝看向萃蓝三人,“谁来教我?”

  绿衣战战兢兢举手:“我只学过几个简单的。”

  “简单的就好。”枝枝拍板决定。

  时间很紧迫,太难了恐怕也学不好。

  她眼中精光一闪,自己这么有心,给他准备了惊喜的寿礼,总不好再关着自己了吧。

  如今已经十月底了,距离太子殿下寿辰,只一个多月,日子十分紧迫,枝枝也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去搞别的事情,能专心致志跟着绿衣学了舞,就算是很好了。

  跳舞是件很难的事情,对人的身体柔韧性要求极高,枝枝的身体足够柔软,下起腰也毫无压力,只是韧性到底差了几分。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体力也差的惊人,每日跳不了多久,便气喘吁吁,觉得自己太累了。

  她的行踪被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太子殿下,沈璟昀也很好奇她想做什么,每天都在练习舞蹈,可她根本出不了门,学会跳舞又给谁看呢?

  枝枝当然不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那天就让人去找他过来,他如果还生气不肯来的话,那大不了就偷偷跑出去相信朱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实在不行,就弄点药把人给迷晕了再跑出去。

  事在人为,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时间缓缓过去,度过了平安无事的十一月,便是腊月。京城的天气越发的寒冷,北方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宫中也渐渐有了年底将来的气氛。

  腊月初八这日,又是个雪天,下人们忙忙碌碌地熬着腊八粥,因宫中放了一天假,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萃蓝几人也携手出门玩去了,只朱雀陪在她身侧。

  这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两三日了,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整个东宫都被雪掩埋,望过去煞白一片,只有墙角开着的几朵艳色红梅,带出几分风情。

  枝枝抱着手炉,站在窗前看雪,对朱雀道:“殿下的寿辰,往年都是怎么过的?”

  “跟寻常人家的晚辈无异,只是家人送了寿礼,平辈间办个小宴,宫中并没有大宴。”朱雀伤感道,“没有母亲的孩子,到底没人给他谋算,姜皇后说怕伤了他命格,年年不给办寿宴,殿下自己也不在意,是以每一年都不过是殿下跟相熟的几位公子一起,喝个酒聚一聚。”

  “可殿下贵为储君,照例该按照皇后的规格办宴会的。”

  枝枝眨了眨眼睛,却道:“朱雀,你去一趟前院,说我晚上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既然没有宫宴,把人劫来应该也无所谓,那些公子哥,总不敢背地里说殿下的坏话。

  “好,我尽力把殿下请来。”朱雀不敢把话说满了。

  自从禁足之后,殿下一直未曾踏入过玉春殿半步,寻常就是经过了,也看都不看一眼,摆明了厌弃。

  这次只怕昭训肯定要失望了。

  朱雀忧心忡忡地穿上披上出了门,过了两刻钟,身影便出现在雪地里,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我没能见到殿下,女侍中大人说,殿下今日哪儿都不去,就待在书房里。”

  枝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今大雪天的,他也不练剑,着实没必要到处走动,自然更愿意待在温暖舒适的书房里。

  可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功亏一篑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枝枝:我早晚要把他钓到手

  殿下画风:

  我爹是个渣

  我娘是个神经病

  我媳妇只想钓我

  我的小伙伴只想忽悠我

  我真是个童叟无欺的小可怜

  周时唯:咽泪装欢,我居然要帮情敌追我喜欢的姑娘,这是什么圣母人设啊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还有一年,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过了年就长大一岁啊!!!

  还有人怀疑殿下不是个男人的,我告诉你们,殿下男人起来,他自己都怕(哈哈哈哈哈我在说什么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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