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被遗忘的告密者
发生在这天晚上的事情，可并非只有沈林遇刺这么一点。
王城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前，一个浑身是血的独臂男人正捂着腹部的伤口艰难地行进着。
他是克罗尔，那个本该无声地死在小巷中的男人；克里斯的侄子，一个明面上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实际上可并非这么简单。
克罗尔，便是克里斯留下的后手。
他瞒过了所有人，让全部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死在了阴暗的下水道的小老鼠，就是为了今晚——在杰诺暴露底牌之时探清掩藏了千年的秘密！
这个山洞，正是杰诺用来存放他所收集的强者们的遗骸的地点！
出去，我要活着出去……
把这个秘密告诉现任主教，再通过他让全部民众知晓这个秘密……
克罗尔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被牙齿咬得裂开、嘴边流满了鲜血也毫不在意。
皎洁的月光近在咫尺，还差几步，他就能走出这个山洞了，而山洞外，就有他在傍晚留下了线索引来的人正在这个范围内搜查。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藏得这么深啊，克罗尔先生。”
一道深沉的男声在一边响起，这也标志着克罗尔的计划全面崩溃。
是杰诺，准确来说，是正在使用他的后人身体的杰诺。
“你装成那种被酒色迷了心窍的废物，整整装了接近二十年吧？可真不容易啊。”
杰诺慢慢地走到克罗尔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温和地笑了笑。
看上去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小哥，毫无压迫感可言。
“要不是你撤离的速度太慢了，我也很难发现呢。”
说着，他的眼神突然发狠，让克罗尔几近窒息。
“那也比不上您，在国王的位置上呆了千年之久。”
“而且，在这期间还间接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和多任主教……”
克罗尔先前两步，狠狠地给了杰诺那张欠揍的脸一个重拳。
被打了脸的杰诺也不气恼，只是颇为有趣地看着克罗尔。
似乎克罗尔的这一拳，被他看成了败者最后的无能狂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似乎是在嘲笑克罗尔与克里斯的无能。
“差点就着了你和克里斯的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居然都被你知道了。”
“不过很可惜啊，你离成功，只差一步啊。”
“如果你活着把这些秘密带出去的话，或许我的地位真的会受到一些动摇吧？”
杰诺摇着头，淡漠地说道。
“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你的真实面目的。”
克罗尔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杰诺却是笑了。
“然后呢？推翻我？”
“别傻了，小娃娃！”
“千年不倒的王国，你以为是靠什么存在的？”
“靠你们这群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都这样天真的小孩子吗？”
“我的父亲亲手交付给我的王国，正是在我的手中真正繁荣昌盛！”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得以生存、因为我的作为才能享受这盛世的一切、因为我的煎熬才能将这和平延续千年之久！”
杰诺说完这些，用极为平静地眼神看着克罗尔。
克罗尔听罢，只是重重地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你，为了永恒的生命向深渊许下了第二个契约。”
“这是我拼了命才从深渊中带出的消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的叔叔，他就死在了你的设计之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暴君！”
既然已经任务失败了，那么在死掉之前，克罗尔还想要争一口气。
他嘶吼着，诉告着杰诺的罪行，撕开杰诺虚伪的面纱。
“我无法保证每一代国王都与我和我的父亲一样，真心地爱着这和平的盛世。”
“我也没办法放心地将这个国家交给我的后人。”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而能够自我约束的人就像这天上的太阳一般稀少且明亮。”
“作为王的我只需要执行最能够保证整个王国利益的决定，仅此而已。”
“等到这个国家出现一个能让我放心地把王国交付给他的人，我会自行离去。”
似乎是克罗尔的话刺痛了杰诺的内心，他这次说了很多。
“可是，你已经不会遇到那个人了。”
“因为，你觉得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对吗？”
“自傲自大、自私自利、狂傲无信，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决定王国的未来？！”
克罗尔发出了最后的嘶吼，随后却被杰诺一拳穿胸，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吗？”
“除去掉魔女这一个微不足道的瑕疵，我已经一手缔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国度。”
他在克罗尔的耳边，像是放狠话一样强调这自己的功绩。
“你也说了，还存在瑕疵。”
克罗尔哪怕遭此重创，可是他却依旧不肯屈服，一字一字地将话说出口。
“瑕疵是不可避免的，我已经有尽量缩小它了。”
杰诺咬着牙回应。
“人命，怎么能用天平计数这种简单地办法来衡量啊……”
克罗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彻底死去了。
可是，他的双眼却依旧圆睁，死死地盯着杰诺。
即使他已经死去，他的意志却依旧坚韧。
他的叔叔为了教会征战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为了真理坚持到了最后一秒。
只是很可惜，克罗尔这个名字，甚至不能被任何人作为英雄所铭记。
……
数个小时过后，还未天亮。
艾琳正在搜查着一个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对方的来路绝对不简单。
因为，那种特殊的信号，是只有由历任主教亲自任命的情报人员才会知道的一种特殊的痕迹。
她也是从她的老师那里得知的。
“艾琳大人！我在那边发现了一只手臂……”
搜寻半宿，可算有了一点结果。
“走，去那边看看！”
刚一到场，艾琳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那是一只齐肩而断的右手，整个手掌整体呈握拳状，唯有食指指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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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克罗尔，那个本该无声地死在小巷中的男人；克里斯的侄子，一个明面上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实际上可并非这么简单。
克罗尔，便是克里斯留下的后手。
他瞒过了所有人，让全部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死在了阴暗的下水道的小老鼠，就是为了今晚——在杰诺暴露底牌之时探清掩藏了千年的秘密！
这个山洞，正是杰诺用来存放他所收集的强者们的遗骸的地点！
出去，我要活着出去……
把这个秘密告诉现任主教，再通过他让全部民众知晓这个秘密……
克罗尔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被牙齿咬得裂开、嘴边流满了鲜血也毫不在意。
皎洁的月光近在咫尺，还差几步，他就能走出这个山洞了，而山洞外，就有他在傍晚留下了线索引来的人正在这个范围内搜查。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藏得这么深啊，克罗尔先生。”
一道深沉的男声在一边响起，这也标志着克罗尔的计划全面崩溃。
是杰诺，准确来说，是正在使用他的后人身体的杰诺。
“你装成那种被酒色迷了心窍的废物，整整装了接近二十年吧？可真不容易啊。”
杰诺慢慢地走到克罗尔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温和地笑了笑。
看上去就像个温柔的邻家小哥，毫无压迫感可言。
“要不是你撤离的速度太慢了，我也很难发现呢。”
说着，他的眼神突然发狠，让克罗尔几近窒息。
“那也比不上您，在国王的位置上呆了千年之久。”
“而且，在这期间还间接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孩和多任主教……”
克罗尔先前两步，狠狠地给了杰诺那张欠揍的脸一个重拳。
被打了脸的杰诺也不气恼，只是颇为有趣地看着克罗尔。
似乎克罗尔的这一拳，被他看成了败者最后的无能狂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似乎是在嘲笑克罗尔与克里斯的无能。
“差点就着了你和克里斯的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居然都被你知道了。”
“不过很可惜啊，你离成功，只差一步啊。”
“如果你活着把这些秘密带出去的话，或许我的地位真的会受到一些动摇吧？”
杰诺摇着头，淡漠地说道。
“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你的真实面目的。”
克罗尔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杰诺却是笑了。
“然后呢？推翻我？”
“别傻了，小娃娃！”
“千年不倒的王国，你以为是靠什么存在的？”
“靠你们这群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都这样天真的小孩子吗？”
“我的父亲亲手交付给我的王国，正是在我的手中真正繁荣昌盛！”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得以生存、因为我的作为才能享受这盛世的一切、因为我的煎熬才能将这和平延续千年之久！”
杰诺说完这些，用极为平静地眼神看着克罗尔。
克罗尔听罢，只是重重地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你，为了永恒的生命向深渊许下了第二个契约。”
“这是我拼了命才从深渊中带出的消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的叔叔，他就死在了你的设计之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暴君！”
既然已经任务失败了，那么在死掉之前，克罗尔还想要争一口气。
他嘶吼着，诉告着杰诺的罪行，撕开杰诺虚伪的面纱。
“我无法保证每一代国王都与我和我的父亲一样，真心地爱着这和平的盛世。”
“我也没办法放心地将这个国家交给我的后人。”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而能够自我约束的人就像这天上的太阳一般稀少且明亮。”
“作为王的我只需要执行最能够保证整个王国利益的决定，仅此而已。”
“等到这个国家出现一个能让我放心地把王国交付给他的人，我会自行离去。”
似乎是克罗尔的话刺痛了杰诺的内心，他这次说了很多。
“可是，你已经不会遇到那个人了。”
“因为，你觉得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对吗？”
“自傲自大、自私自利、狂傲无信，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决定王国的未来？！”
克罗尔发出了最后的嘶吼，随后却被杰诺一拳穿胸，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吗？”
“除去掉魔女这一个微不足道的瑕疵，我已经一手缔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国度。”
他在克罗尔的耳边，像是放狠话一样强调这自己的功绩。
“你也说了，还存在瑕疵。”
克罗尔哪怕遭此重创，可是他却依旧不肯屈服，一字一字地将话说出口。
“瑕疵是不可避免的，我已经有尽量缩小它了。”
杰诺咬着牙回应。
“人命，怎么能用天平计数这种简单地办法来衡量啊……”
克罗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样一句话后，彻底死去了。
可是，他的双眼却依旧圆睁，死死地盯着杰诺。
即使他已经死去，他的意志却依旧坚韧。
他的叔叔为了教会征战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为了真理坚持到了最后一秒。
只是很可惜，克罗尔这个名字，甚至不能被任何人作为英雄所铭记。
……
数个小时过后，还未天亮。
艾琳正在搜查着一个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对方的来路绝对不简单。
因为，那种特殊的信号，是只有由历任主教亲自任命的情报人员才会知道的一种特殊的痕迹。
她也是从她的老师那里得知的。
“艾琳大人！我在那边发现了一只手臂……”
搜寻半宿，可算有了一点结果。
“走，去那边看看！”
刚一到场，艾琳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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