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眼看她再一次化作碎片，周彤、万穗甚至常旭都红了眼眶，忍不住惊呼：“不要！”
周彤带着哭腔说道：“顾大师，就没什么办法能帮帮她吗？这么多次，她得多疼啊……”
顾望沉默了片刻，烛女就说道：“大人，让我去吧。”
她虽然不能超度，但破除对方的执念还是能做到的。
顾望却微一摇头，他固然可以用术法、经文超度对方，却总觉得不忍心。
沉思片刻，他上前一步，对前面不断轮回的将军坚定道：“所有人都得救了，敌人被赶跑了，华夏胜利了！”
其余人反应过来，立刻跟着喊：“所有人都得救了！”
“敌人被赶跑了！”
“华夏胜利了！”
“华夏胜利了！”
“华夏胜利啦——”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几人嗓子都嘶哑了，于死亡中不断轮回的将军，动作迟缓下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枪，“所有人都得救了？敌人被赶跑了……华夏胜利了……我们赢了？”
两个感性的女孩已经哭出声，狠狠点头，“没错！我们赢了！”
“真好啊……”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英儿缓缓回头，她身上战袍褪去，换上了碎花棉袄。
众人这才能看出来，她果然才十六岁，五官还十分稚嫩，看着比周彤都小。
她挨个看过去，到万穗，表情忽的有些激动，“你……”
万穗还哭得有些停不下来，抽抽噎噎地，“我、我奶奶叫、叫尹红梅……”
英儿欣慰点头，“是红梅的孙女儿啊！”
她抬头看，远处高楼万丈，市井繁华，人群川流不息，人们抱怨加班、抱怨生病，但至少，不用再忧心战火。
她再次感慨，“真好啊，现在已经这么太平了。”
顾望指着某处道：“这里看不见，那个方向是尧光市大剧院，每周都会有浮剧演出，看得人很多。”
万穗也挤过来，拿着手机给她看照片，还有视频，这些她手机里很多。
英儿边看边笑，“比我唱得好呢。”
万穗又想哭了，“哪有，您唱的才好呢，您唱的最好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一丝星光也无，对鬼魂来说是个好天气。
顾望将带来的香火奉上，默默念起超度的经文。
幽幽清香打开了去冥府的通道。
“八节之日，诵咏是经……功满德就，飞升上清。”顾望一个稽首，“安息吧。”
英儿表情超脱，终于摆脱几十年的轮回，去往了冥府。
山上安静下来。
几个年轻人怅然若失，问他，“她会转世投胎呢？她这么好的人，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胎吧？”
顾望随口道：“看她的选择吧，冥府有功德簿，她这样大的功德，即便想成鬼仙也是可以的。如果投胎的话，会让她自己选个好胎去投。”
几人心情都轻松了，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又看表，说要一起去吃夜宵。
正商量去哪吃呢，就听烛女道：“事情还没完呢。”
顾望也点头，“英魂已经超度了，搞鬼的也该出来了。”
瞬间，四周一片寂静。
周彤三人又开始往顾望身后挤，“什、什么情况，还有东西？”
顾望手一翻，一张符纸就扣在手心，厉声道：“还不出来吗？”
静静地山岗上，忽然有人说道：“哎呀呀，被发现了。”
那语气缱绻，尾音微微上翘，有一丝调皮，而那声音，娇媚柔美，划过耳膜引起战栗，似乎直（。）□□底，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惊呼一句“好好听”的程度。
顾望却不为所动，抬手一个指诀，打向前方的空地。
而空无一人的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极其怪异，身后背着一个破旧的皮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而随着她走近，众人才发现，她的衣服好似是拼起来的。
官服的袖子、妓（。）女的下摆、农夫的短襟、书生的衣带……千百种人间服饰拼成了她一件衣服。
顾望并未见过这样的鬼怪，烛女却惊呼，“皮袋伶人！”
顾望也是一惊，皮袋伶人，可不是普通的鬼怪。传闻她乃是皮袋成精，后被居延山神收作伶人，是神明的仆从，民间俗神之一。历史上某段时期，皮袋伶人受戏班供奉，被看做戏班子的保护神。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面前这个，可以称作一位神……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神。
怪不得他没发现任何气息，怪不得万家一点阴气都没有，神明所在之处，哪个鬼怪敢作祟？
但问题是，三界分离已久，神在人界早已失去了踪迹，又怎么会重新出现……
皮袋伶人可不管他怎么想，她哼哼两声，拎着那个破皮袋走过来，仔细看顾望，“唔，大帅哥。”
又去看常旭，表情些微嫌弃。
常旭：……
讲道理，他也没有很丑吧？
顾望镇定道：“阁下出现在此，有何贵干？”
皮袋伶人嘿嘿笑：“我在找帅哥，你长得这么好看，跟我学唱戏吧？”说着就要抓他手腕。
顾望一闪身躲开，食指一动就要催动符纸，然而皮袋伶人的手已经抓上来了，一股古怪的力量顺着手腕进到经脉中。
顾望立刻感觉灵力有些不受控制，而近段时间被压制的好好地阴气却翻腾起来。
他心下一惊，阴气虽然好用，但现在不比以往，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普通人呢！
他正想拼着经脉受伤也要将阴气压制下去，却见皮袋伶人像是被烫了一样，猛然甩开手，大惊：“什么玩意儿！”
顾望：？
皮袋伶人刚才被帅哥迷了眼，这次她仔细一看，却猛然大退三步，字正腔圆道：“靠！”
紧接着就看她脸色千变万化，嘴里嘀嘀咕咕，“怎么会是他……老娘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说没什么好事……”
半晌，她带着几分不情愿，又有几分讨好，慢慢走到顾望跟前，“那个，你喜不喜欢听戏呀？我唱戏给你听吧？”
顾望往旁边退几步，觉得她转变有些快。
皮袋伶人嘴一扁，委屈，“你躲什么啊，我还敢伤了你不成？再说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她说是神明，实际上只是神明的仆从罢了，对上顾望这种……总之，不管怎样都是她吃亏。
想到这里，她又讨好道：“让我跟着你呀，你现在应该很缺人吧？我会唱戏，很有用的！”
顾望警惕，但也确实不能留她在外面瞎晃，想来想去，竟然还真得带她回游乐园，就问道：“跟我回去的话要工作，有工资，别人都是发一缕阴气，你的话……”
皮袋伶人抢话：“我也要混……阴气就行，我不嫌弃！”
顾望：“……那行。”
事情解决完，几人又回了趟万家。
顾望还问呢，“万家这么干净，是你弄得？”
皮袋伶人点头，“是啊，这家那个丫头身体不好，但戏魂精纯，能听到她朋友唱戏，我寻思着再听几天可别阴气入体了，就把她家打扫了一下。”
万穗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那个“丫头”指的不是她，是她奶奶……
知道原因就好办了，顾望在老人家屋里贴了几张安神的符咒，四周又没有阴气困扰，想来以后都能睡个好觉。
带着皮袋伶人他不敢在外面多待，连夜赶回了游乐园。
此时是晚上，游乐园已经关门，但赤旌却正等着他。
赤旌见到皮袋伶人也惊了一下，见了礼之后，才和顾望说道：“园里有异常，我做主下午早早关门了，等你回来看看。”
烛女离开之后，园内数他修为最高，遇事自然得担起来。
顾望忙问：“什么事？”
赤旌：“园中西北角有棵老茶树，下午的时候忽然发出金光。”
顾望脚步立刻加快。那棵老茶树他自然知道，刚来游乐园的时候，那可是整个园子最贵重的财产，据说能卖足足八百块钱。但他之前查看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怎么就突然发光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赶到，就见老茶树整个都染成了金色的，一道道金色链条在树干上浮现，金光很微弱，却不容忽视。
就在顾望到达那一刻，金光像是见到亲人的孩子，有几缕拼命挣扎出来，乳燕归巢般扑向他。
顾望被扑了个正着，发现金光入体后，灵力瞬间暴涨一丝，这才看向皮袋伶人，“这是什么？”
皮袋伶人立刻道：“是功德金光。”
顾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放弃。他今天吃惊太多了。
所谓功德金光，乃是天地初开、大道衍生之时，天道为做了善事的生灵降下的功德，做了坏事的则降下孽力。
但随着三界分离，天道被分隔于仙界，人界便再无功德金光了。人界善恶运行，只能依靠冥界的功德簿。相当于从人工智能退化到了人工。
他继续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功德金光？是三界分离之前留下的？”
皮袋伶人张嘴，却感受到冥冥中的阻力，丧丧道：“不能说。”好似怕顾望生气，她又补充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顾望点点头，那就等着吧，总不会是坏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起床，就接到了童芊芊的电话，女孩在那边元气满满：“顾园长早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先听那个啊？”
顾望笑道：“都行啊”
童芊芊嘿嘿笑，“坏消息是，咱们的片子落选啦，这次的风景宣传片没咱们什么事。好消息是，咱们的片子要上尧光晚间新闻啦！这可比区区一个宣传片厉害多了！听说是万文清老师指名要的呢，没想到万老师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喜欢游乐园诶！”
顾望了然，万文清是为了感谢他吧，昨天告别的时候，万文清就特意提了这件事，让他不要担心。
他向童芊芊道了谢，又问起刘鹏的事。
童芊芊声音明显冷下来，“我已经跟家里说了，我爸知道后很生气，已经在查幕后的人了，只不过对方很小心，还没有太多进展。”
顾望稍作提醒，“可以就近查查，我是说，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近。”
童芊芊一惊，“……我知道，谢谢您，我这就和我爸说，他之前就说要好好谢谢您呢！”
挂断电话，顾望就听外面又吵起来。顿时头疼，昨晚已经吵了一晚上。
事情的起因，是他把皮袋伶人介绍给众人时，问她想要什么场景。
本来他想的是，给她弄一个戏台，在上面唱戏就完事了。
谁知皮袋伶人参观完整个游乐园，灵机一动道：“我们可以搞个沉浸式剧情体验啊！”
她在人界游荡好几个月了，懂得还挺多，“我们就在园子里演，让所有游客都能参与！让他们跟着剧情跑！对了，我们还可以给游客划分阵营，让他们自主选择剧情，还可以给他们发布任务，完成的有奖励，完不成的有惩罚！网游你知道吧？跟那个差不多，这些场景就是游戏副本，把整个游乐园规划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顾望点点头，说出了领导的经典话语，“小皮啊，咱们游乐园人不够啊，你努努力克服一下。”
皮袋伶人嘎一声停下，回头看看同事小猫两三只，半晌，斩钉截铁道：“至少给我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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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沉默了片刻，烛女就说道：“大人，让我去吧。”
她虽然不能超度，但破除对方的执念还是能做到的。
顾望却微一摇头，他固然可以用术法、经文超度对方，却总觉得不忍心。
沉思片刻，他上前一步，对前面不断轮回的将军坚定道：“所有人都得救了，敌人被赶跑了，华夏胜利了！”
其余人反应过来，立刻跟着喊：“所有人都得救了！”
“敌人被赶跑了！”
“华夏胜利了！”
“华夏胜利了！”
“华夏胜利啦——”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几人嗓子都嘶哑了，于死亡中不断轮回的将军，动作迟缓下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枪，“所有人都得救了？敌人被赶跑了……华夏胜利了……我们赢了？”
两个感性的女孩已经哭出声，狠狠点头，“没错！我们赢了！”
“真好啊……”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英儿缓缓回头，她身上战袍褪去，换上了碎花棉袄。
众人这才能看出来，她果然才十六岁，五官还十分稚嫩，看着比周彤都小。
她挨个看过去，到万穗，表情忽的有些激动，“你……”
万穗还哭得有些停不下来，抽抽噎噎地，“我、我奶奶叫、叫尹红梅……”
英儿欣慰点头，“是红梅的孙女儿啊！”
她抬头看，远处高楼万丈，市井繁华，人群川流不息，人们抱怨加班、抱怨生病，但至少，不用再忧心战火。
她再次感慨，“真好啊，现在已经这么太平了。”
顾望指着某处道：“这里看不见，那个方向是尧光市大剧院，每周都会有浮剧演出，看得人很多。”
万穗也挤过来，拿着手机给她看照片，还有视频，这些她手机里很多。
英儿边看边笑，“比我唱得好呢。”
万穗又想哭了，“哪有，您唱的才好呢，您唱的最好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一丝星光也无，对鬼魂来说是个好天气。
顾望将带来的香火奉上，默默念起超度的经文。
幽幽清香打开了去冥府的通道。
“八节之日，诵咏是经……功满德就，飞升上清。”顾望一个稽首，“安息吧。”
英儿表情超脱，终于摆脱几十年的轮回，去往了冥府。
山上安静下来。
几个年轻人怅然若失，问他，“她会转世投胎呢？她这么好的人，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胎吧？”
顾望随口道：“看她的选择吧，冥府有功德簿，她这样大的功德，即便想成鬼仙也是可以的。如果投胎的话，会让她自己选个好胎去投。”
几人心情都轻松了，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又看表，说要一起去吃夜宵。
正商量去哪吃呢，就听烛女道：“事情还没完呢。”
顾望也点头，“英魂已经超度了，搞鬼的也该出来了。”
瞬间，四周一片寂静。
周彤三人又开始往顾望身后挤，“什、什么情况，还有东西？”
顾望手一翻，一张符纸就扣在手心，厉声道：“还不出来吗？”
静静地山岗上，忽然有人说道：“哎呀呀，被发现了。”
那语气缱绻，尾音微微上翘，有一丝调皮，而那声音，娇媚柔美，划过耳膜引起战栗，似乎直（。）□□底，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惊呼一句“好好听”的程度。
顾望却不为所动，抬手一个指诀，打向前方的空地。
而空无一人的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极其怪异，身后背着一个破旧的皮带，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而随着她走近，众人才发现，她的衣服好似是拼起来的。
官服的袖子、妓（。）女的下摆、农夫的短襟、书生的衣带……千百种人间服饰拼成了她一件衣服。
顾望并未见过这样的鬼怪，烛女却惊呼，“皮袋伶人！”
顾望也是一惊，皮袋伶人，可不是普通的鬼怪。传闻她乃是皮袋成精，后被居延山神收作伶人，是神明的仆从，民间俗神之一。历史上某段时期，皮袋伶人受戏班供奉，被看做戏班子的保护神。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面前这个，可以称作一位神……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神。
怪不得他没发现任何气息，怪不得万家一点阴气都没有，神明所在之处，哪个鬼怪敢作祟？
但问题是，三界分离已久，神在人界早已失去了踪迹，又怎么会重新出现……
皮袋伶人可不管他怎么想，她哼哼两声，拎着那个破皮袋走过来，仔细看顾望，“唔，大帅哥。”
又去看常旭，表情些微嫌弃。
常旭：……
讲道理，他也没有很丑吧？
顾望镇定道：“阁下出现在此，有何贵干？”
皮袋伶人嘿嘿笑：“我在找帅哥，你长得这么好看，跟我学唱戏吧？”说着就要抓他手腕。
顾望一闪身躲开，食指一动就要催动符纸，然而皮袋伶人的手已经抓上来了，一股古怪的力量顺着手腕进到经脉中。
顾望立刻感觉灵力有些不受控制，而近段时间被压制的好好地阴气却翻腾起来。
他心下一惊，阴气虽然好用，但现在不比以往，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普通人呢！
他正想拼着经脉受伤也要将阴气压制下去，却见皮袋伶人像是被烫了一样，猛然甩开手，大惊：“什么玩意儿！”
顾望：？
皮袋伶人刚才被帅哥迷了眼，这次她仔细一看，却猛然大退三步，字正腔圆道：“靠！”
紧接着就看她脸色千变万化，嘴里嘀嘀咕咕，“怎么会是他……老娘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说没什么好事……”
半晌，她带着几分不情愿，又有几分讨好，慢慢走到顾望跟前，“那个，你喜不喜欢听戏呀？我唱戏给你听吧？”
顾望往旁边退几步，觉得她转变有些快。
皮袋伶人嘴一扁，委屈，“你躲什么啊，我还敢伤了你不成？再说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她说是神明，实际上只是神明的仆从罢了，对上顾望这种……总之，不管怎样都是她吃亏。
想到这里，她又讨好道：“让我跟着你呀，你现在应该很缺人吧？我会唱戏，很有用的！”
顾望警惕，但也确实不能留她在外面瞎晃，想来想去，竟然还真得带她回游乐园，就问道：“跟我回去的话要工作，有工资，别人都是发一缕阴气，你的话……”
皮袋伶人抢话：“我也要混……阴气就行，我不嫌弃！”
顾望：“……那行。”
事情解决完，几人又回了趟万家。
顾望还问呢，“万家这么干净，是你弄得？”
皮袋伶人点头，“是啊，这家那个丫头身体不好，但戏魂精纯，能听到她朋友唱戏，我寻思着再听几天可别阴气入体了，就把她家打扫了一下。”
万穗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那个“丫头”指的不是她，是她奶奶……
知道原因就好办了，顾望在老人家屋里贴了几张安神的符咒，四周又没有阴气困扰，想来以后都能睡个好觉。
带着皮袋伶人他不敢在外面多待，连夜赶回了游乐园。
此时是晚上，游乐园已经关门，但赤旌却正等着他。
赤旌见到皮袋伶人也惊了一下，见了礼之后，才和顾望说道：“园里有异常，我做主下午早早关门了，等你回来看看。”
烛女离开之后，园内数他修为最高，遇事自然得担起来。
顾望忙问：“什么事？”
赤旌：“园中西北角有棵老茶树，下午的时候忽然发出金光。”
顾望脚步立刻加快。那棵老茶树他自然知道，刚来游乐园的时候，那可是整个园子最贵重的财产，据说能卖足足八百块钱。但他之前查看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怎么就突然发光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赶到，就见老茶树整个都染成了金色的，一道道金色链条在树干上浮现，金光很微弱，却不容忽视。
就在顾望到达那一刻，金光像是见到亲人的孩子，有几缕拼命挣扎出来，乳燕归巢般扑向他。
顾望被扑了个正着，发现金光入体后，灵力瞬间暴涨一丝，这才看向皮袋伶人，“这是什么？”
皮袋伶人立刻道：“是功德金光。”
顾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放弃。他今天吃惊太多了。
所谓功德金光，乃是天地初开、大道衍生之时，天道为做了善事的生灵降下的功德，做了坏事的则降下孽力。
但随着三界分离，天道被分隔于仙界，人界便再无功德金光了。人界善恶运行，只能依靠冥界的功德簿。相当于从人工智能退化到了人工。
他继续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功德金光？是三界分离之前留下的？”
皮袋伶人张嘴，却感受到冥冥中的阻力，丧丧道：“不能说。”好似怕顾望生气，她又补充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顾望点点头，那就等着吧，总不会是坏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起床，就接到了童芊芊的电话，女孩在那边元气满满：“顾园长早啊！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先听那个啊？”
顾望笑道：“都行啊”
童芊芊嘿嘿笑，“坏消息是，咱们的片子落选啦，这次的风景宣传片没咱们什么事。好消息是，咱们的片子要上尧光晚间新闻啦！这可比区区一个宣传片厉害多了！听说是万文清老师指名要的呢，没想到万老师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喜欢游乐园诶！”
顾望了然，万文清是为了感谢他吧，昨天告别的时候，万文清就特意提了这件事，让他不要担心。
他向童芊芊道了谢，又问起刘鹏的事。
童芊芊声音明显冷下来，“我已经跟家里说了，我爸知道后很生气，已经在查幕后的人了，只不过对方很小心，还没有太多进展。”
顾望稍作提醒，“可以就近查查，我是说，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近。”
童芊芊一惊，“……我知道，谢谢您，我这就和我爸说，他之前就说要好好谢谢您呢！”
挂断电话，顾望就听外面又吵起来。顿时头疼，昨晚已经吵了一晚上。
事情的起因，是他把皮袋伶人介绍给众人时，问她想要什么场景。
本来他想的是，给她弄一个戏台，在上面唱戏就完事了。
谁知皮袋伶人参观完整个游乐园，灵机一动道：“我们可以搞个沉浸式剧情体验啊！”
她在人界游荡好几个月了，懂得还挺多，“我们就在园子里演，让所有游客都能参与！让他们跟着剧情跑！对了，我们还可以给游客划分阵营，让他们自主选择剧情，还可以给他们发布任务，完成的有奖励，完不成的有惩罚！网游你知道吧？跟那个差不多，这些场景就是游戏副本，把整个游乐园规划起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顾望点点头，说出了领导的经典话语，“小皮啊，咱们游乐园人不够啊，你努努力克服一下。”
皮袋伶人嘎一声停下，回头看看同事小猫两三只，半晌，斩钉截铁道：“至少给我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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