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合一_夫郎在异世
乐文小说网 > 夫郎在异世 > 三章合一
字体:      护眼 关灯

三章合一

  周景慌忙奔过去,抱起沈墨一看,沈墨的脸惨白如纸,竟然不见一丝血色。--*--更新快,无防盗上-*---整个人软绵绵的仿佛断气了般,周景伸出去探他鼻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虽然微弱,但确实还有。

  “小弟……小弟……去叫钟郎中!”周景刚吩咐了沈霖,沈霖就飞一般消失在村子中。

  周景则狠狠照着沈墨的人中按下去,同时嘴里不断叫着:“小墨,小墨你醒醒……”

  周景按一会儿缓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得脑门子上的汗珠豆大般,一粒粒砸在沈墨的眼皮上。

  似是沈墨薄薄的眼皮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重量终于幽幽醒来。

  “小墨……”周景似喜似哭地唤了声,一个铁骨铮铮,死也不惧的堂堂七尺男儿这一刻竟然泪如雨下。“小墨,你可算醒了,你可算醒过来了。”

  沈墨只觉得倦,特别的疲乏,他想抬起手给周景擦擦眼泪叫他不要哭,可手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在半空中晃晃就要往下压,被周景眼疾手快一把给握住了。

  “我没事,真的,别急。”沈墨想着周景是一个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样是要被笑话的。

  周景胡乱应着,自己也不知道应些什么东西,他只单纯地想和沈墨说话,总怕他不说点什么沈墨就又要晕过去。

  “小墨,我抱你进屋,小弟去给你找郎中了,马上就回来。”

  周景小心地抱起沈墨转身往卧房走去,那样子像是抱着一件极其易碎的琉璃。

  纵然恨不得生了翅膀飞进卧房,但走起路时周景的步子却稳稳地,每一步都似要扎进土里般稳重不敢颠簸。

  等到了床边,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这时沈霖带着钟郎中狂奔进屋,钟郎中一大把年纪了,总是被沈墨一个小辈折腾地连跑带颠气喘吁吁。也不待他喘匀了气,就被周景一把拽到床边。

  钟郎中先给沈墨舌下含了一片参片,才仔细把了脉,道:“沈娃子这是太着急了,气火攻心导致的昏厥,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以后可不能总这样,这是最伤身体的。”

  周景连连答应着,接过钟郎中写下的方子递给沈霖。

  “小弟,你去一趟王大叔那里,和他说一下咱家的情况,叫他赶着马车陪你去一趟镇上把方子给抓了。记着,不要叫人白去,要给钱。”周景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都给了沈霖,

  沈霖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周景又和沈霖悄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沈霖虽然困惑也没多问。

  “等等。”钟郎中叫住要走的沈霖和他道:“周娃子,你既要叫他去一趟镇上,家里又不差这几个大钱,所幸不如直接把医馆里的大夫请一个回来给沈娃子好好瞧瞧,也好放心。”

  其实,周景正是此意。不然他不会给沈霖那么多银子,沈霖收了又特意回答一句‘明白他的意思’是两个人的暗语,都怕钟郎中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钟郎中是村子里唯一一位郎中,医术尚且不论好坏,总有个头疼脑热紧急的时候需要他,是轻易得罪不得的。

  不过钟郎中的医术在村里治些小病救人完全够用,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并不过分抬高自己的身价,这才对周景这样说。

  周景马上点头,顺理成章地嘱咐沈霖:“务必去名医馆里请一个大夫回来,多少钱都行,和他说一下你哥的症状,药材方面让他不必刻意省钱,尽管主要考虑病情。”

  “是。”

  周家的卧房也是仿照镇上宅子建造的,分为里外间的格局。大户人家的外间是用来给守夜的小厮丫鬟住的,可以随时听着里屋主人的动静,方便立刻起来照顾。

  这会外间正好派上用场,钟郎中虽然是郎中,来给沈墨看病的,但看完了病也不方便就在卧房坐着,周景这时候又不让他立刻走,他就坐在外间塌上等。

  周景知道沈墨从醒来就忧心忡忡担心他的事情,马上握住沈墨的手以示安抚,轻声在他耳边道:“小墨,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王老太。没关系,我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现在我就说给你听。”

  “王老太虽然说我不是她的儿子,但我相信她一定就是嘴上说说,手里绝对没有证据。至于你说的那道疤,那是后有的,王老太都把他儿子赶出来这么多年了,也不曾精心过,绝对不会知道。而其他的王老太就是能指认出来,我也不怕她。你们这里想要验证两个人是不是亲生母子是非常难得,几乎等同于没有确切的办法。唯一的法子就是古书上记载的滴血验亲。”

  “我听说过这种法子,村里人说这是可以验出两个人是不是亲生的,如果到时候王老太要提出这种法子,咱们可怎么办啊?”

  周景坐在沈墨床头,见他似有着急,马上半趴下来搂着他,温言软语地安慰着。

  “你别急,听我说,这种法子是不准的,我有办法能让王老太也好王成也罢,都能和我的血相融。”周景低头在沈墨耳边道:“白矾,只要有了白矾,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两两相融,你一定要相信我,别急。你知道的,我在我们那里是读过书的,这些东西就是书上记录的,很多人验证过,万无一失。”

  “那白矾……”

  “我刚才已经嘱咐过小弟务必要买白矾回来了。”

  沈墨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他又担心道:“那,要是以前那个周景找到了怎么办?哪怕他真的死了,那么只要有一具尸体,你就……”

  周景打断沈墨道:“不会,绝对不会!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野猪的獠牙顶的满身窟窿了,后来更是被野猪顶着跑远,那就说明那时他伤得就非常重。在那样重伤的情况下,别说是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就是我们那里也不见得能救得活。只失血过多一条他就必死无疑!只要他死了,在山上哪怕不被野兽吃了,这么多个月过去,天气又已经热起来,肉不放在地窖里几天都要坏的情况下,早就腐烂了。就算现在被王老太找到也是一具腐烂的认不出样子的尸体。你说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和我这个长得和周景一模一样,又能血液相融的人比,村里人会更加认定谁说的才是真话。就是到了县太爷那里,县太爷也只会相信咱们,认为王老太为了钱说谎,想要谋夺咱们的家业。--*--更新快,无防盗上-*---所以,你别怕,尽管放心,一切都会顺风顺水的过去。”

  “嗯,我相信你。”沈墨回握住周景的手,静静躺在他的怀里。

  王贵知道周家着急,把骡车赶得简直要飞起,就这来回趟还用了一个半时辰,沈墨被周景哄了一会,精神不济睡了过去。

  请来的大夫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医馆里的其中一位也算比较有名气的大夫,但并不是最好的那位。最有名望的那位大夫看得都是镇上有威望的人家,沈霖请不动。只能用银子砸来这个,答应不管药钱怎么算,出诊费就是五两。

  来得大夫姓丛,跟着进了周家才发现周家是一个根他想象中的农家人完全不一样的人家,等进了屋子彻底不敢小觑周家了。

  “丛大夫,我夫郎刚睡下,你看能不能不惊动他,咱们悄悄给他把个脉,至于其他的你可以问我。”

  “可以。”丛大夫被周景带的不自觉地跟着压低声音讲话,沈墨的脉虚而弱,搏动得软弱无力,典型的气血双亏。“病人暂时无大碍,就是身体太虚,以后可不能让他如这般激动。正好,我带来的几味药就是他需要的,现在我就给你抓几副,给他早中晚的服,连续吃上一个月再来医馆找我。”

  丛大夫又嘱咐了些服药煎药的注意事项这才被王贵赶着骡车又给送回去。只一个月药钱就十五两银子,钟郎中在一旁看着周景连诊费带药钱就那么眼也不眨轻飘飘地掏出二十两银子时都看傻了。

  二十两啊!庄稼地里大丰收才能得这么老些,现在不过片刻就给周景眼睛眨也不眨地花出去,这周家到底是多有钱啊

  其实周景手里现在还真没有钟郎中想象中那么有钱,之前单做香肠生意,头几日卖的斤数少,赚得少,后来加大量,一日能赚上七百多文,又添了鸭货二百多文利润,才勉强能赚一贯。这才卖了几日,不过七八天的功夫,可以说沈墨这一病是把周景的家底掏空了八分,现在周景手里还有不到五两银子了。但不管怎样,沈墨如此严重,几尽鬼门关里走一遭,银钱上就是借抬周景也得给他看病

  周家这夜折腾了半宿才睡下,村子里王老太也翻来覆去半宿才睡着。第二日一打听沈墨没死不说,还祸害了二十两银子,听得王老太无异于在割她的肉,她不心疼她儿夫郎在遭罪,反而恨他怎么不死利落了,好剩下这笔钱给她。后来王老太不知道想到什么,急匆匆去了沈家村。

  周景这日早早爬起来,给沈墨煮了银耳红枣粥,蒸了碗清淡的鸡蛋糕喂着人吃下,哄着喝了药,就不让沈墨起来,只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沈墨道:“景哥,镇上的大夫和钟郎中都瞧过,说我就是气火攻心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你也不用不放心,和小弟该出摊子还是出摊子吧。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们给我看病恐怕要花光了家里大多银子,压着的这些货要是不卖,咱们可就损失不起了,总不能因为我病了日子就不过了。再者就当是为了我,摊子也要出的,不然一月后,咱家连复诊的药费恐怕都拿不起了。”

  周景道:“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了,摊子还是要出的,不过这几日我不能跟着,那个老婆子昨日看你晕倒她是吓到了才会偷偷溜了。今日听你没事,肯定还要作妖。留小弟在家陪你,我怕你们应付不了她,我也不放心,我必须得在家。”

  “那摊子呢?”

  “摊子我打算请沈大娘她儿子跟一段日子。咱们和他家签了长期契约,有这层关系在,这忙沈大娘她家一定得忙。咱们不让他们白帮,王大力在镇上扛麻袋一天三十文,咱们也给他三十文,这可比别人家请工高了十文,和扛麻袋比轻松多了,早上晚上的活也不耽误干,他肯定愿意多赚这钱的。”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些,请他也合适,就是小弟一个双儿和王大力一个汉子单独出去做买卖恐要遭人闲话了。”

  “这事也只能委屈小弟了,我去和他说,应付过这几日就好了。”

  周景把情况和沈霖一讲,沈霖二话不说就应了。

  他道:“哥夫,你放心,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你和大哥为我做的,我心里都有数。况且我名声早就没了,也不差这一桩事。家里真得你守着,不然那个老婆子闹来,我和大哥怕是要对付不了她。你就在家尽管全心全意照顾大哥,外面生意上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能做好。”

  周景拍了拍沈霖的肩膀道:“你大哥没白疼你!”

  周景让沈霖先吃饭,他把香肠煮上,就去了沈大娘家。

  因为周家要做生意,还要赶镇上的早市,起的肯定会比一般农户人家早许多。所以他敲了半天门,王大力才披着衣服出来应门。

  一看见是周景,王大力连忙给让进屋里。

  “我今天来是过来请你帮忙吧,你知道昨天王婶子来我家里闹了一通,我夫郎被她推了一下晕过去了,我怕他今天难受,不敢走开。但你也知道我做的吃食生意这个时候最怕放,就是有地窖也放不多长时间,这不我想请你做工,去摊子上给沈霖帮忙。至于工钱,我绝不会亏待你,一天算你三十文。”

  王大力一听三十文吓了一跳,他扛麻袋累得要死要活才三十文大钱而已,现在在镇上出个摊子和扛一天麻袋比,简直就是玩似得。当下就答应道:“可以。”

  “那行,你吃口早饭就来我家,中午晚上不用担心,沈霖会安排你伙食。”

  竟然还供饭!王大力更乐了。

  周景走后,沈大娘也起来了。“我在里屋听着动静似乎是周景,他这么早来干什么,不会是知道沈墨擅自做主和咱俩签了那么大一笔买卖来反悔的吧!”沈大娘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是!”王大力喜气洋洋地回答:“昨天你走后王家那个老婆子不是去周家闹了一场,把沈墨给打晕了嘛。这不,周景不放心沈墨自己在家,又不能让沈霖一个双儿独自出去做生意,就过来让我帮个忙,一天给三十文的工钱。我寻思着也不累,更不耽误养鸭子,早上我可以早点起来喂,晚上可以贪黑弄第二天鸭子吃得东西,你就中午喂一顿,也完全能弄过来,就答应了。”

  沈大娘却深深看了王大力一眼,把王大力看得不明所以,困惑地问道:“娘,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呀?”

  沈大娘笑道:“我的傻儿子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周家的意思已经够明显的,就差他家那个是双儿,不好直接开口和咱家说做亲家罢了。”

  “你想想,沈墨是有病,是需要有人在家照顾,可在家照顾的人怎么就偏偏得是他周景,怎么就不能是沈霖?沈霖是沈墨的亲弟弟,有他照顾沈墨,肯定尽心尽力。那么周景就可以出摊子了,要是周景自己出摊子,一个人虽然忙乎,但将就将就也就挺过去了。”

  “可周家呢,偏不,一定要绕个弯子请你做工,一日竟然还愿意出三十文的高价!这不就是变着法子给你和沈霖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你们两培养感情嘛!”

  “啊!”王大力呆呆地张着大嘴,完全没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娘要是不说,他是完全想不到这层的。现在他娘这么一说,他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沈大娘捂着嘴看着她的傻儿子乐。

  “大力,这是好事,你不用有别的想法,尽管和沈霖好好处着,处好了,过几日娘就托媒人去给你说媒!”

  可王大力却皱着眉头道:“但沈霖毕竟是个双儿啊,双儿一般都生双儿的,这不是让咱家绝后了嘛!”

  沈大娘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娘不是答应你,会再给你抬一房好人家姑娘的!”

  “可咱们家哪有钱再养一张嘴?”

  “你知道什么!你现在在周家做工一天三十文,沈霖也在周家做工,就算正常价一天也得二十文,咱家还接着周家养鸭子的生意,四个月就六两银子,地里还种着庄稼,这么多进账,还多养不了一张嘴!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被沈老太指着脑门骂,王大力才反应过来,现在他家不比以前了,不说旁的,就是养鸭子的生意都够他多养一张嘴的了。当时也就嘿嘿憨笑了起来,不在纠结。

  王大力匆匆吃过早饭就来周家找沈霖,二人一道赶着骡车去了镇上。王大力一个庄稼汉子,没那么多心眼,藏不住事。他娘和他说周家对他有意要把沈霖嫁给他做夫郎,他便真以为沈霖是知道并且同意这事的。因此这一天都在或明或暗地打探沈霖,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拿出当家的架子给沈霖看,然后偷偷观察着沈霖的反应。

  沈霖本就聪慧,况且这段日子和周景在外做生意,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多了,见识也涨了,轻易就瞧出王大力的心思。

  他前后一联想,就明白王大力这是误会他们意思了,不过他也没有点明。他知道家里的情况,不能让哥夫出来做生意,否则王老太来家里作闹,他和大哥都没法子应对。可不做生意,吃食放不得,大哥还需要看病。所以话不能挑明,挑明了万一王大力恼羞成怒不和他来了,生意怎么办?左右不过月余,忍忍就过去了,也成不了真的,至多不过一些风言风语罢了。

  沈霖的隐忍,让王大力肯定以及确定周家就是这个意思了,心里已经拿沈霖当他的未婚夫郎对待了。

  周家,此时如周景所料,王老太果然又闹了来。

  这回王老太不是单枪匹马来得,而是带来了一个年纪更大的老婆子。那个老婆子约有七十多岁了,人还很硬朗,精神矍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这个时代的人吃不好穿不好,也不讲究养生,六十就是大寿,七十多岁就是高寿。

  因着这老太太会点神神叨叨的鬼神之说,又恰好这般高寿,就更加备受左右相邻推崇,简直要把她当成国师尊崇起来。

  村里人都管老太太叫赵神婆。

  赵神婆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景,目光并不友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爱,反而透着一股令人极其不舒服的锐利。

  王老太道:“神婆,你之前给他看过的,就是说他克我,后来你给出了法子把他分出去,我果然就好了。可前几天我大孙子又病了,这都一个月了,还是病歪歪的不见好,我就想让你给看看是不是又叫他给克了。”

  赵神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景,半晌道:“不是,既然你已经按照我说的把人分出剔除家谱,自然就不是你王家人。不是你王家就算再克亲也克不到你一个外人头上。”

  王老太又道:“那我路上和你说的关于我这个儿子回来就性情大变,对我这个老子娘不孝顺,甚至要打要杀的事,你看看会不会是因为他被恶鬼附了身,所以才会这样!”

  王老太找过来时,周景没有躲,他知道躲是躲不开的,不把王老太解决了,迟早是个麻烦。又因为想到对策就出来应门了。

  他们想过千万种可能,种种可能都是王老太不知道怎么发现周景不是原来的周景,暴露了身份,唯独没想到王老太竟然会怀疑他被恶鬼附身这种荒唐的想法。

  其实也不算荒唐,周景不是被附身,而是更荒唐的穿越。

  听到这话,周景和沈墨莫名松了一口气。沈墨甚至觉得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瞬间就被挪开了,整个胸膛都通畅了。

  赵神婆神神叨叨地嘀嘀咕咕些听不懂地话,又阴森森凉飕飕地吊了周景几眼终于道:“对,你说的对,这个周景不是你儿子,他是一个恶鬼!”

  听见儿子不是儿子,王老太不担心,反而高兴到差点跳起来。

  同时闲得无所事事的凑在一起看热闹的村民们却吓了一跳,本来看得津津有味,一听周景竟然是个恶鬼附身的,当时都吓得退敌三舍。有些人站得离周景近,登时就跟被蛇咬了似得,一蹦老高,竟然跳了起来。

  嗡嗡地议论声,交头接耳中说什么的都有,对着周景指指点点,那样子好像已经看穿周景是个什么样子的恶鬼了。

  王老太声音的喜悦简直要压制不住,兴奋地问赵神婆,“那咱们该怎么办?”

  赵神婆森森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周景道:“烧死他,只要把他烧死,你儿子就回来了!”赵神婆伸出的那只手布满老年斑,再加上她说话时那种阴冷阴冷地调子,一时间真的很吓人。

  “对,烧死他!救回我儿子,不能让恶鬼祸害了咱们村子!”王老太双眼闪动着诡异的目光,竟比赵神婆还邪乎。

  周景看有几个村民已经被说的松动了,知道不能让她们继续忽悠下去。不然,煽动了整个村子的情绪,他们双拳难抵四众,必然真要被他们给捉了。

  这种时候就必须来个狠的,要一出手就能震慑住众人,否则后患无穷。

  周景冷笑一声,上来两步,一手一个提了后脖子竟然把两个老太太给生生提离了地面。

  赵神婆还好,瘦了吧唧的没多少分量,可王老太可不瘦啊,甚至算得上微胖,竟然也轻轻松松被提了起来。

  “人生而肉体凡胎,怕水怕火,水淹即死,火烧即灭,这是三岁娃娃都懂得道理,可你们两个呢,既然沟壑一气,串通了供词要害我性命。说我是恶鬼,不怕烧,我还说你们两个是恶鬼不怕烧呢,不如先烧你们两个看死不死得了。特别是你这个老神婆子不是说能通鬼神吗,既然这么厉害,想来有鬼神护着是不怕火烧的,烧也少烧不死的,不如从你先来。”

  看热闹的人脸色都吓白了,周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如修罗恶鬼,似乎说干就能赶出来,好似真要架火烧了两个老婆子。特别是他人高马大,把两个老婆子拎着后领子提起来,勒得两个老婆子上不来气又踢又蹬的挣扎着也不放开,完全就是狠了心,要杀人的样子。

  本来还觉得赵神婆子说话有几分道理的人被这么一闹,被周景三言两语这么一说,在直面死亡的时候都忽然醒悟过来,烧人,哪个人不怕火烧。恶鬼是不怕,可人怕。要是周景不是恶鬼给烧死了,怎么办,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要是村子里有谁和谁成了死对头,请了这个神婆子指认那人也是恶鬼附身是不是也得烧了。这么一想瞬间人人自危,看着赵神婆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沈墨注意道两个老婆子快要给勒死过去,总不能叫周景真杀了人,连忙说:“景哥,快放开她们吧,这两个人要真勒死了。”

  周景森然狞笑:“哦,还会死啊,我以为神婆是鬼神使者死不了呢!否则怎么会认为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烧了会死不了,还什么能换回一个真的来,MD,都化成灰了,还怎么活,这分明是谋害我的命!我死了,王老太就该以我是他儿子的由头霸占我的家业。反正自从前王老太就看不上我,苛待我,恨不得我死了。她要吃野猪肉,我上山给她猎,九死一生,没看过我一眼,问过我一声病情,反而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抢走我家仅剩的一点野菜。这么狠心的婆子,当然恨不得我立刻死掉,霸占我的一切,可你竟然敢帮着她谋害我,说,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周景不会真在众目睽睽下杀人,那样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边质问边把两个婆子狠狠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两个老婆子一被松开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吸气过猛,呛得连连咳嗽。哪有机会回答周景的问话。

  周景接着道:“各位相亲,今天所发生之事你们全程目睹,就请给我做个见证,她们敢草芥人命,串通一气,我周景却不敢真如恶鬼般杀人如麻,不拿人性命当回事。她们说我是恶鬼,我说自己不是,她们才是,既然双方对质,谁也说不通谁,那不如到县太爷那里辩一辩。”

  “县太爷是当天天子钦点的官老爷,有真龙护着,什么恶鬼也不怕!叫他一瞧定能分辨人鬼,到时候看看谁才是人谁才是长着人面心中住着恶鬼的恶婆子!也省着往后村里人有样学样,谁和谁结仇结怨,随随便便使几个大钱,就有自称鬼神使者的神婆出来指认那人被恶鬼附体,需要烧一烧,枉害了人命!大家说这个法子可好?”

  自然好,当然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村里人人人都有危险。就像周景说的县太爷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官老爷,有圣上护着什么恶鬼邪神也不怕,由他判最公平。特别是这时候对衙门这种地方,小老百姓都怀着一种莫名地敬畏,这种敬畏使得他们把衙门当成了一个很神圣了不得的地方。

  “好,咱们就去衙门!”众人闹吵吵推搡着两个老婆子就要走。这时候王家村里正终于被报信的惊动来,呼啦啦跑来,满脑门子的汗,一上来就指着王老太和那个赵神婆骂。

  “胡闹,简直在胡闹!”王福禄气得脸涨到通红,就是看她两个是两个老婆子不能动手,否则非得按在地下给她们两个一顿胖揍。

  王福禄质问道:“我问你们,哪个人被烧能不死,是你还是你,要不要今个我做主烧了你们两个试试?”

  王老太吓得直摇头,“你敢,我告诉你烧了我,你也得偿命!”

  王福禄气道:“你既然知道能烧死。还要烧你儿子,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怎么能那么狠!还有你!你一个沈家村的老婆子,仗着年纪活的大点,怎么就敢为老不尊,倚老卖老,还如此妖言惑众要烧我王家村的村民,今日有我在,我看你敢碰我王家村村民一根头发丝试试!”

  赵神婆依旧死性不改,直勾勾盯着周景,死死咬牙道:“他不是周景,不是!”

  “你,你,好你个王家村的村民,上次那事就试图诬赖我沈家村的村民,今个又说我们王家村出了恶鬼,这分明是看我村里人日子过得好了,眼红我们,竟然想出这种法子造谣。要是真给你们妖言惑众成了,以后我们王家村怎么做人,汉子怎么说媳妇,姑娘双儿怎么嫁人!出去做工哪个东家敢要,谁不怕无意中找回一个恶鬼!这是要断了我们王家村的活路啊!我就要找你们王家村里正好好说道说道,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王家村就要和你们沈家村势不两立!”

  村民一听,可不是这么个理。周景要真传出恶鬼的名声,整个王家村被连累。谁敢和王家村的人结亲,要是娶回去个恶鬼怎么办,嫁给一个恶鬼怎么办?哪个东家敢让他们去做工,谁不怕聘个恶鬼回去,甚至他们一年辛苦到头,种出的粮食也没人敢收了。都会说恶鬼村里种出来的,吃不得,吃了就成恶鬼了,这还了得。这叫村里人怎么活

  有许多定了外村亲的一听,就怕好不容易说成的亲事被这个空穴来风的传言给搅黄了,竟也跟着气愤起来。

  “走,去沈家村没有个说法,可不行,我们王家村的村民可不是怂包,由着人骑脖颈子上拉屎!上次的账就没算,这日新仇旧恨一起上,不给个交代就不行!”

  众人说完推搡着两个老婆子浩浩荡荡地往沈家村而去。

  都这时候了赵神婆还不知悔改,依旧斜斜地死死地盯着周景,不肯放过他。

  “他不是周景,绝对不是!”热门*小说txt下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lw123.cc。乐文小说网手机版:https://m.lw123.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