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沐浴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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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沐浴

  “你要怎么报答孤呢?”

  话说着,他的墨发倾泻而下,几缕顺着水面缠到了阮菱脖颈上,痒痒的,惹得她心跳更快了些。

  水温吞吞的,可她却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周遭哪里都热的发烫,可这哪里又都不如太子殿下眼中的温度。

  裴澜的意图,她十分明白。

  可既做了人家的外室,就没办法再立牌坊。

  阮菱两条软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带出哗哗的水声。她睫毛轻颤了颤,身子向上托了托,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

  太子眼底欲色越来越重,几乎是一瞬将阮菱的腰肢扣得收紧。灼热的感知霎时蔓延全身,阮菱惊呼一声,紧紧攀附着他。

  水波柔软,不多时,那炙热如铁般的胸膛便铬的她身子发疼。

  太子低头,定定瞧着她,骨节分明的指节摩挲过她的眉眼,酒窝,锁骨,细细描绘着那动人的形状。

  太子喉结微动,俯身咬上了那漂亮的锁骨上。

  小姑娘的肤色不知是拿什么养着的,欺霜赛雪般透白。他稍稍一碰,就能碰出个红印子来。

  阮菱抿着唇微哼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软若无骨的向后倒去。粉色的桃花胰子“呲溜”一下就落入水里,浴桶里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太子站起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阮菱惊呼一声,一手勾着他的脖颈,一手又想去遮,两厢之下失了平衡,陡然的重量惹得裴澜皱起了眉。

  他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低低道:“看都看多少次了,你遮什么,阮菱?”

  阮菱心虚的重新搂好,低头看了一眼,他说的不错,自己那点子单薄的衫裙早被水沥的紧紧贴着身体,有和没有,无甚区别。

  一时间,被他训斥的,阮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漂亮如花瓣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她清了清嗓子:“我错了,殿下。”

  太子轻哼一声,算是放过了。随后就抱着她便往寝放走,出门前捡起了袍子披在她身上,围房设在东耳房,需出门走上十几步。

  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总有裴澜替她盖着的袍子,可沾过水的皮肤格外敏感,不多时,她就打了个喷嚏。

  靠在银杏树下守夜的小顾将军吓了个趔趄,他慌忙抬剑,嘴里囫囵念叨着:“什么人?”

  阮菱顿时把脸窝在裴澜的胸膛前,低低埋了进去。

  太子面色不悦,那点子兴致被搅合大半,他沉声喝道:“鬼叫什么?”

  小顾将军这才注意到正房廊下的二人。

  他家殿下赤着脚,只穿了亵裤,露出的上身精装结实,肌肉线条遒劲饱满,怀里抱着阮姑娘,盖着黑色的袍子,如瀑的青丝悬在空中,滴答滴答的淌水。

  这合该是一副,嗯,很美好的画面。

  小顾将军挠了挠头,远远作揖:“殿下,我错了,错了,您老慢走,就当没看见我,嘿嘿……”

  太子不再理会她,抱着阮菱进了屋。

  小顾将军没了困意,想到方才郎才女貌,郎情缱绻的画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耷拉着脑袋,进屋想找纮玉说会儿。可脚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小顾将军脸色僵在那里,推门的手抖懒得抬了。

  谁能想到白日里腰着佩剑,一身劲装,像个人一样的东宫暗卫长纮玉,背地里呼噜声能赛过好几个大汉。

  哎!娘的。

  屋内,昏黄的蜡烛燃了一半,视线明明灭灭披上了一层暧昧的衣裳。

  太子把阮菱轻轻放在榻上,拿过一层的面巾擦拭身子,见阮菱怔怔的没有反应,皱起了眉:“湿衣裳不脱,等着得小病?”

  阮菱这才恍然回神低头去解带子,湿哒哒的衫裙粘在肌肤上,剥开时那股凉飕飕的空气感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求助的看向裴澜:“殿下,我冷。”

  太子睨着她,眼见着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就知她是真冷。

  他扯了扯唇角,他和阮菱,到底谁是外室,谁是主人。

  可这念头也不过一瞬,毕竟是他给人家拉进去的。

  太子认命的找来干爽的棉巾替她擦了擦身子,又开始绞头发。

  开始阮菱尚且乖巧的任他拨弄,可绞头发时裴澜的动作生硬又笨拙,扯的她头皮阵阵发痛,头发丝不知掉了多少。

  “殿下。”她忍不住唤了声。

  太子不耐停下来动作:“你又有何事?”

  阮菱拿过巾帕,水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自己来吧。”

  烛光下的剪水美人,娇滴滴的冲他摇尾巴。

  至纯至欲。

  太子心底里那股邪恶的念头又被她勾了起来。他甚至想把阮菱的脚踝一寸寸敲碎,然后锁上漂亮的银链子,看她梨花带雨,抱着他哭泣的漂亮模样。

  可这个念头仅仅一瞬,就被他推翻了。

  他若是再不爱她一些,便会这么做了吧。

  太子自嘲的垂了垂眼睫,起身去床上了,走时把巾帕扔了过去,不耐烦道:“赶紧擦了。”

  阮菱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不远处,太子走到床边,斜倚着墙身,沐浴了一番,酒气散了不少。

  他眼见着榻上半跪着的小身影一下一下轻柔的擦拭头发,时不时还捧着掉下去的头发蹙眉,那满眼心疼的样子看得他忍不住笑。

  几根破头发,跟个宝贝似的供着。他的手劲有那么大么,真是。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阮菱绞完了头发,磨磨蹭蹭的脱鞋上了床。

  太子闭着眼假寐,大掌摸到她冰冰凉的小身子,顿时皱起了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包了起来。

  明明动作温柔的不像话,语气却冷冰冰刺人:“都凉成什么样了,阮菱,你就这么爱美?”

  阮菱别过了脸颊,没有说话。她不喜欢裴澜这样对他,用着他自以为是的方式一点点把她哄骗的迷失自我。最后她泥足深陷,那人却在高堂上冷眼讥讽,满怀笑意的说,阮菱,你可真好骗。

  两人共榻,咫尺至息。小姑娘躬着背对着自己,她的那点反常,太子殿下怎会看不出。

  他食指点着她的脊背,察觉到她身子颤了颤,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睡吧,孤不动就是了。”

  没等来回应,身旁那软软的小身子肩膀动了动,明显是在哭。

  阮菱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复杂。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再做这样的交换了,她有些装不下去了。她想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

  曾经认认真真喜欢过的人,她还是做不到真正放下。他给她一点好,她就满身心的痛苦。

  夜色随着时间一点点漫过,阮菱无心睡眠,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僵硬的一动不动。身后的太子亦是没有睡着,漆黑的眸里有一丝无奈和挫败。

  阮菱面对他的时候很乖,很听话。就算偶尔有些小情绪也都闷着自己消化了,甚少和他甩脸子。可就是这样的阮菱,让他总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可一时间,他又说不好具体是什么。

  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刻意的讨好,逢迎他。

  太子默了默,也许他想的没错,她才这么小,为了救他母亲才来依附他。初见她那个雨天,她瘦的跟个小猫一样,慌张的看了他一眼就吓跑了。

  那会儿起,他就好像变成一个贪心的猎人,为她布下密网,要她心悦诚服的成为他的金丝雀。

  只是一想到阮菱对他规矩的没有半分毛病的样子,他就没来由的烦躁。

  菱菱,孤对你真的不好么?

  回应裴澜的唯有一室安静和楹窗上透进来的月光。

  翌日一早,纮玉出门买了几屉包子并着小粥,用过早膳后,太子换上了常服,叫上纮玉出了门,留下小顾将军保护阮菱。

  午后太阳光照足,阮菱把花厅里的凳子一一摆了出来,又把各屋里的被子都拿出来铺到上边。暖暖的阳光一面不落晒到被面上,阮菱抿唇笑了笑,这样晚上睡觉时定会蓬松又软和。

  院门前,小顾将军抱着剑,眼巴巴的看着外面,不住的踱步。

  那不是滋味的心思就差写在脑门了。

  阮菱无奈的笑了笑,是了,比起陪着太子殿下出门办事,守着她这个弱女子的确是个无趣的苦差事。她起身环视了下空荡荡的院子,思忖着纮玉这么一日三餐的在酒楼打包饭菜也不是办法,总得自己起灶生活来得方便。

  她想快点回到京城和母亲团聚,可事情不处理完,她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裴澜白日有事她帮不上忙,这日子一天天的过看着就很慢,总要有些事儿来打发时间。

  阮菱决定学着做做饭。

  她笑眯眯看向小顾将军,轻声道:“顾将军?”

  “诶,阮姑娘。”顾忍猛然应了声,挤了挤脸,弄去灰头扫脸的表情,冲她笑:“姑娘,什么事儿?”

  阮菱在一旁架子上拿过外衫,冲他亮了亮眼睛:“想不想出门?”

  几乎是一瞬,小顾将军就站的笔直,大声答:“想啊!”

  像是积攒了多大委屈一样,他整个人顿时如同泄开了的闸,滔滔不绝:“这破院子可把我憋坏了。殿下就是偏心,出门办事带纮玉不带我,你说我跟这么个破院子我有什么劲……”

  话说到一半,小顾将军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看向阮菱:“阮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阮菱抿唇笑了笑,温言道:“没事儿呀,将军说的是实话。”

  日光下,她穿了一身桃粉色的曳地襦裙,肩上罩着月牙白对襟短袄,面容纤细温婉,像是春日里的白玉兰花,晶莹皎洁,柔情娴静。

  小顾将军也算是世家出身的子弟,跟着太子殿下,见识过的大族女子如过江之卿,可却从没见过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阮菱。

  他心里想的下意识就说出了口:“怪不得殿下这么喜欢阮姑娘,您好看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这话一出,阮菱顿时敛了笑,拢了拢衫子的袖口:“可别胡说。”

  小顾将军嘟囔道:“姑娘可错怪我了,我可没话说,我自小跟殿下一起长大,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阮姑娘,你可是殿下唯一疼过的姑娘。”

  阮菱眨了眨眼,自嘲道:“外室也算么?”

  小顾将军看着阮菱脸色渐渐淡了下来,心知捅了篓子,再解释她也不会信的。

  可昨晚,殿下睡不着起夜时,还真跟他在院子里推心置腹的一波。

  昨夜他和殿下都睡不着,就着静谧霜白的月色,俩人闲聊起东宫这几年的事儿,后来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成家立室。

  顾忍先入为主,反问了太子:“殿下,您既然这般喜欢阮姑娘,为何要折辱她做您的外室?”

  太子靠着树干,淡漠的眸黑了几分,也不知是夜色动人,还是月色撩人,第一次,他舍得谈了这事儿。

  他问:“阮家这般光景,你认为孤娶她做太子妃的可能性有几成。”

  顾忍瞪大了眼,没反应过来。

  太子睨了他一眼,补了句:“一成。”

  顾忍艰难的咽了下唾沫。

  太子又问:“你觉得孤会让她做妾?”

  提到“妾”字,顾忍匆忙摇头。他爹爹只娶了阿娘一人,府中没有妾室,他自知道妾室身份对一个女子的折辱有多严重,若真心喜欢,断不舍得让她做妾的。何况阮姑娘出身名门望族,大家女子,去做妾,这……

  顾忍踢了踢脚,附和道:“做妾那就是给名分了,想要抬为太子妃是万分的难。就是是日后抬了,也会遭人诟病,曾经为妾,德不配位。”

  太子点头:“所以,孤要怎么怎么安置她?”

  话里话外,我不要她的身子,她嫁人怎么办?

  这会儿,顾忍才恍然大悟,所以让阮姑娘为外室,是最妥当的,不被人知晓,又能和殿下在一起。啧,可殿下考虑了所有,唯独没考虑人家姑娘的感受啊。

  您这么强取豪夺,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可眼见殿下那清风霁月的模样,是压根没意识到他给阮姑娘带来的伤害。

  顾忍顿时有些冷汗,逼人姑娘做外室这么混账的事儿,也就只有他家殿下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了。

  不过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走吧。”身侧传来阮菱浅浅的呼唤声。小顾将军顿时跟上去。

  锁好了门,他还是忍不住替殿下辩驳了一句:“阮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殿下他心里真的有你。”

  阮菱想了想,漂亮纤细的眉轻轻蹙了起来,偏过头:“顾将军,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深情是可以装的吧?”

  “啊?”小顾将军挠了挠头,没听懂。

  再一回神,阮菱已经走出十步远了。他赶紧提剑跟上,他今天就这么一个差事,可不能出岔子。

  两人并肩走在金陵城长街上,街道很宽,两侧商铺开张,楼宇林立,十分热闹。

  前边是一排珠宝首饰铺子,阮菱想到年下就是阮妗的生辰了,顿时站在那儿,挪不开步子。

  金陵盛产璞玉,其中又以白玉为佳。城中女子也多以玉器饰品为首,妗儿从小就喜欢打扮,买几块她喜欢的首饰回去当做贺礼,她定然开心。

  小顾将军看阮菱站在铺子前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她的小女儿心思,憨憨笑了两声,陪她进了店。

  这家铺面很大,从左至右,架子上的宝石美玉摆的琳琅满目。老板见阮菱二人衣着不凡,便笑着脸亲自来招待。

  “姑娘,郎君,本店新到了一批成色上好的首饰,可要看看?”

  阮菱逛铺子喜欢自己看,不喜别人推荐。她笑了笑:“我们自己先看看。”

  小顾将军却豪爽的摆手:“快去拿,要最好最时新的东西。”

  老板喜笑颜开,高喊一声:“得勒!您二外稍等。”

  这一嗓子,屋里三三两两的客人顿时朝阮菱方向看去。有几个贵女的目光落到阮菱身旁的小顾将军,顿时变了味。

  小顾将军样貌生的好,个子威武高大,又常年习武,养的一身好肌肉。此刻身上墨蓝色劲装随着动作隐隐勾勒出的肌肉线条,配上那张英俊的脸,又大有豪爽,一掷千金为美人的架势。

  单身以上这几个条件,足以让这些未出阁的贵女,看红了眼。

  有颜又多金,谁不爱呢?

  阮菱看了看周围灼热的目光,凑过去低声道:“殿下不在,咱们可低调些。”

  小顾将军点头,随后也压低了声音。他俊脸一红,扭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样:“阮姑娘,今天能不能让我买单?”

  “为何?”阮菱瞪了瞪眼眸,有些不解。她下意识摸向腰间荷包,沉甸甸的,是她从沈府走时祖母给带上的。虽然她现在没多少银子,可她衣食住行也不需要花钱,给妹妹买几件生辰礼物还是有的。

  她小声道:“我有银子,顾将军体己不多,别浪费在我身上。”

  她这么一说,小顾将军的脸更红了,他悄悄耳语道:“不是,姑娘,我是想我买单的话,这样回头我能去找殿下报回来,甚至还能多报点。因为只是关于你的,殿下从不吝啬。”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窘迫道:“最近花销大,手里有点紧,您体谅体谅。”

  阮菱忍俊不禁,她笑着拍了拍顾忍的肩:“那我还是照常买,你回头只跟殿下去报就是。”

  小顾将军眉眼一松,“嘿嘿”直乐:“阮姑娘,你真好。我们殿下找你是他有福气。”

  阮菱弯了弯眉,没再说话。

  她和裴澜是孽缘,何来福气呢。

  一时间,她心里又有些堵的慌。

  两人这番低眉浅笑的窃窃私语的作态,更是惹得周遭嫉妒的眼光,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柳琳性子张扬,父亲又是宋知州底下的一等红人,在这金陵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她一张俏脸气的通红:“□□的,这两人怎的这般不知廉耻,那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真是臊人!”

  另一旁稍矮点的黄衣姑娘陈悦云拍了拍她的手,又看了眼身侧的宋意晚,悄悄道:“你小声些,让人听见多不好,你不要面子,意晚还要呢。”

  黄衣姑娘一说完,柳琳顿时怯怯的看向宋意晚。是了,纵使她再怎么得意,这金陵城的公主还是她宋意晚,顶着宋知州唯一嫡女的身份,足够让满金陵城的男子为她折腰了。她刚刚那么说,意晚心里肯定生气了。

  柳琳放下手里的首饰,转头歉疚道:“意晚,你别多想,我不是有意的。我……”

  “不是有意是几个意思?”

  宋意晚看向她,咬牙骂道。

  她才是金陵城的公主,这城中所有男主都爱慕她,心悦于她。凭什么那个男子的眼睛一直在别人身上。又眉眼传情,又一掷千金的,拿她宋意晚当什么,不存在么?这首饰铺子里唯一的亮点难道不是她么?!

  宋意晚眼眸都看直了,眼底的颜色如同她身上繁琐富贵的鹅冠红襦裙一般,猩红点点。她阴沉着脸,放下手中金灿灿的发冠,径直朝阮菱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会为今日的嚣张付出代价的哈哈哈!

  菱菱:哼,我就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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