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工作室_过气顶流是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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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工作室

  那位西海省的矿老板出手大方,大几十万的出场费顺利入袋。这个数目同秦悦电子银行账户里的七位数叠加在一起。虽然在帝都不算富裕,但也称得上衣食无忧了。这小子根本不穷!怎么抠搜成这副鬼样子?!

  关云横的视线落到秦悦那双变色脱胶运动鞋上。不加穿不出门的拖鞋,他发现这小子总共就三双鞋。一双稍微干净点的旧球鞋,一双稍正式的系带皮鞋,然后就是这双早该进垃圾桶的破玩意儿。

  穷酸,太穷酸了!

  移开眼,正好扫过青年紧锁的眉头,目光撞到了一起。关云横冷哼一声,表示拒绝说话。

  秦悦:“关先生,相逢即是缘,没准儿你明天就回身体里了,以后万一又碰到了呢?要不咱们还是好好相处。”

  哼,态度这么好,拒绝他的时候半分不留情。关云横用眼神表示了他的不屑:“就凭你?公司里遇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何况星光娱乐就是个分公司,他平时根本不会踏足。

  秦悦:“……可是动怒伤肝。左右不高兴、高兴都是一天。”

  “老子是魂魄,能有什么肝?!”

  “行吧,您说得有道理。”

  又是您!关云横一口气压在嗓子眼下不去。

  秦悦拎着附近小超市买的半价临期牛奶跟三明治,拿着钥匙打开住所一楼一间铺面的木折门。

  铺面分了前后两部分,用布帘隔着。前半段放着一张跛脚的桌子,潮湿发霉的墙面上挂着八卦镜与桃木剑,不过其实只是样子货。两侧墙上挂着白色布条一边写“问名测字、占卜凶吉”,另一边是“古玩鉴赏,随缘开店”。

  后半段堆叠着些旧家具,上面积满了灰尘。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是间早已废弃的发廊。

  “这什么鬼地方?”原本打定主意不说话的关云横吐槽道。

  “我的临时工作室。原来是房东太太家开的旧发廊。她女儿上个礼拜生了,他们两口子决定去临海市长住。这里位置不好,租了几年都没租出去,所以暂时借给我用。”

  “工作室?”关云横斜睨着破了好几个洞的破招牌,不禁陷入深度怀疑,这么偏、这么破的地方真的会有客人上门吗?

  秦悦不慌不忙坐到桌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木盒。他从木盒里取出十多个小巧的塑料盒,捏着透明钓鱼线,开始串珠子。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珠花就做成了。

  关云横:“……所以你开的是手工饰品工作室?”为什么一个大男人非要做这种娘娘腔的事情?

  “不是。这个是消磨时间的副业。在夜市里还挺受欢迎的。”

  “……为了赚钱,你还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有那么缺钱吗?”

  “有啊。”

  “……”这么回答还真是直白得过分了。

  关云横忍不住又说:“既然这么缺钱,我的提议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啊。”

  秦悦不作声,继续串珠子。打好结,他才说道:“关先生,有一就有二。您这样的人,只去医院是不会满足的。我知道现在无法掌控自我,您觉得很困扰。可我也说过,生魂离体非人力可扰,您还是耐心点儿吧。星光有关老爷子坐镇出不了乱子。”

  关云横有那么一秒感到十分狼狈。青年看穿了他。钱嘛,他关云横多的是。爷爷那头他也不担心。这种轻飘飘的无力感才是最困扰他的东西。

  “来,吸个香凝凝神。”秦悦从背包里掏出香炉跟香,点上。

  “……你这样我总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关老板,你以为这香是随便点的吗?每一寸都是钱,光是凑齐材料我就得跑大半个帝都。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生魂还是我顶头大大大老板,我才舍不得呢。”青年嘟嘟囔囔,十足的小气。

  晨曦透过破旧的玻璃投射在秦悦的脸上,照亮他的眉眼。他神色闲适,嘴角含着笑,没抬头看他一眼。可关云横的心情蓦地好起来。

  “算你识相。”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整个上午,工作室除了进来个缩手缩脚本地妇女,再没别的客人。

  她一进来就颠三倒四、哭哭啼啼,关云横根本没听懂她的来意。

  秦悦淡定地搁下手作。等她哭够了,喊完了才问了八字,念念有词地起了一卦。

  “不急。你女儿今明两年都有正缘,有缘人自东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的女儿最近不是才换工作,又是大公司,自然需要时间适应。您这会儿非逼着她谈恋爱不是给她添乱吗?等工作稳定了,不愁金龟婿。”秦悦认真道。“好咧。都说您年纪轻轻,算卦准,果然是真的!”女人欢天喜地站起身,满脸不好意思地擦擦脸,问:“多少钱,大师?”

  “您看着给吧。给多少随缘。”

  女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双手奉上,千恩万谢地走了。

  关云横:“我怎么觉得你在骗人?她女儿今明两年真的有正缘?你怎么知道她女儿最近换工作了?”

  秦悦“噗嗤”一笑:“她之前自己说的啊。不过女儿有正缘是事实,成不成看运道吧。正缘不见得一定能成。她一个小学毕业的农村家庭妇女,文化程度不高,村里嚼舌根的人多,难免杞人忧天。我这么说也是希望那姑娘耳根子能清净两年,才二十五岁呢。”他指着八字。

  “……你怎么知道她小学毕业?”

  “她自己说的啊。”青年眨眨眼

  ,显得非常无辜。

  “……还说你没骗人。”

  “其实最准的命师也只能看透七八分,除非……对一般人,我的职能约等于心理医生。如果真大难临头,我也不能逆天改命呐。”

  “……说到底,你的作用约等于零?”难怪让随缘给。

  临近中午时,秦悦做了十副耳环,三个手串。远远的,有机动车开进来的声音。

  他停下手头的动作说:“可能有大买卖要上门。”

  话音刚落,黑色迈巴赫停在店铺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出来两个保镖后,一枚“肉圆”滚,啊,不,走了出来。

  “大师——秦大师——”客人抱着一件被黑布蒙住的物品,直奔店内。

  秦悦坐直腰杆儿,拿腔拿调的世外高人一样:“海老板,又见面了?”

  海老板是个敏捷的胖子,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保镖,严肃道:“拿稳了。”转脸笑容变得异常亲切:“秦大师,我险些以为您不再开张了呢。怎么搬到这地方来了?如果不是您在群里吼一嗓子。真是两眼一抹黑,我找谁哭去?”

  居然还有群?聚众封建迷信?

  海?关云横记得这些年是有位姓海的老板靠大理石发家,难道就是这位?

  “东西带来了吧?”

  “带了带了,快打开。”

  保镖戴上白手套,慎重其事打开东西外面的黑布,露出只皮箱。皮箱里四周都是减震条,中间用油纸包裹着东西。

  打开来是副有些年头的油画,画面中的床榻上斜倚了个西洋女人,□□微露,笑靥如花。

  秦悦眼梢一动,海老板慌忙将保镖都赶了出去,自己捧着那副画问:“大师,还是老规矩吧。”

  “法国画家莱姆绘于1833年的《舞女》。”秦悦沉默地注视油画片刻。

  油画上方,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浮现出一个画面。瘦削的男人正在努力挥舞画笔。他的左边有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体弱的女童正在咳嗽。男人爱怜地看了女童一眼,继续作画。

  他深吸口气:“笔触优越,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可这是副赝品。”

  海老板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我日!”

  他拍着胸口,好半晌才稳定情绪:“大师,我不是骂你。幸好我没相信那位欧洲的古董商。钱还是跟之前一样打在您银行户头上吗?”

  “这是赝品,给您打八八折好了,讨个彩头。您别着急付钱,要是拿不准找家专业的鉴定机构再看看。万一我看走眼了呢?”

  “不不不,我信!我信!大师就是大师。这么多年我在您这里无论是卜卦还是鉴赏从来没有走眼过!”海老板明显是吃过教训的,连连摆手,“再专业的鉴定机构都不如您的眼睛。”

  等他们一行人走了过后,关云横说:“你作弊了。这副画仔细看的话……有影子。是个画家跟他的女儿。莱姆的《舞女》是送给他情人的画作,绝对不是在那样的场景下完成的。怎么了?”

  他注意到秦悦动表情从淡定到错愕。

  “你能看到这画的残念?”

  这还是关云横头一回从青年的脸上看到这样惊讶的表情,他觉得痛快极了!但装逼不过半秒,就问:“什么是残念?”

  秦悦:“……就是作画者留下的东西。可能是回忆,可能是想法。”

  这副画是贫穷潦倒的画家为了女儿的病,努力临摹的,承载了对女儿的爱与关怀。

  关云横作为魂魄能看到精怪、其他魂魄一点都不奇怪。可是残念?

  是因为玉扳指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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