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激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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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该死的蓝龙！父王早应该追你们到诺森德，把你们还剩下的所有垃圾，龙蛋，全都毁掉！”
露台外的山间回荡着黑龙的咆哮，而露台所在的柱厅之间因为他的声音而隆隆作响，好像脱离了泰莉苟萨的静默法术范围，非要肆意地怒吼一番似的。
百年前矮人在黑石山的尖顶完成这座露天的殿堂，并在上面修筑王座是为了纪念伟大的黑铁大帝，而如今这已经成为了巨龙主人的私藏。
费安看着站在铁王座前的奈法利安，他狠咬着牙，眼中的暗色烈焰一阵阵地外泄出来。
“你又是来干什么的？玛里苟斯的孽种还不够，你又冒了出来……”
“我来为你虐杀的雏龙们报仇。”
“雏龙根本算不得龙，他们不过是一群吱呀怪叫的野兽，随时随地可以为制造他们的主人牺牲，你们的女王诞下的雏龙数以千计，难道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只有你我这样的才算得上真正的龙，我红鳞的朋友，加入我们的大军，一起寻找龙族的新生路……比你跟那些凡人浪费时间要强得多！”
奈法利安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刚才的自信已经失去了不少。
费安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灵样貌，褪去了兽人伪装，同时褪去的也有对红龙生命能量的掩饰。即使是璀璨之辰足以平息永恒之井能量的奥术潮波，奈法利安也能在费安的怒火中直接感受到极具活力的高温。
双方的距离接近到施放的奥术弹幕足以全能量击中对方时，两人毫不留情的同时施法，他们所用的都不是需要念咒才能施放的法术，尽是用龙之力驱动的龙族魔法——金色的火焰像箭一般射出，被向前游动的魔鬼似的暗影箭吞吃，但它本身也因为承受不住能量的鼓动而爆炸。
费安不敢小视奈法利安的力量，他是死亡之翼的亲生儿子，也是死亡之翼最爱的孩子，与他这样从一大群红龙女王之子当中脱颖而出的存在，所受到的照顾完全不同。
并且，奈法利安很可能已经受到了上古之神的眷顾……如果死亡之翼在之前的格瑞姆巴托之战中被诸龙王合力击杀，那么效忠于古神的最强大的力量，就是面前的奈法利安本尊。古神一定会为了让他成功，而尽力将所有能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双方用暗影箭雨和火焰箭束试探着进攻，但即使是没有被魔法技巧遮挡，直直打在对方身上的攻击，也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也就是说，双方的实力都比对方估计的要强。
通往黑石塔的通道内传来风声和呼啸，嘈杂的武器乒乓声和龙兽的怒吼声连串的轰炸，泰莉苟萨身上所穿的衬衣和蓝裙在魔法之风的裹挟下以几乎是震颤的频率抖动着，四面八方穿着铠甲的龙兽都在顶着暴风雪一步步向前压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看守压制雏龙大厅的龙兽将军，他黑色的鳞片上已经挂满冰棱，暗紫色的铠甲蒙上一层薄霜，手中的长柄刀刃奋力地挥着以挣脱不断凝结在手臂上的结冰，他的力量在所有龙兽当中尤为强悍，使得其能够比别人走得更远。
黑石兽人们早已经撤退的无影无踪了，此时大厅里剩下的还尝试着围攻她的敌人，只有一群龙人和数不清的从黑石塔各处冒出来的龙兽。
“勒什雷尔，放下你的武器。”泰莉苟萨一边引导暴风雪，一边瞪着快要顶着风暴走到眼前的巨型龙兽，厉声道：“你是龙族的部下……不是上古之神的奴隶，早些苏醒吧，效忠那些还未陷入疯狂的黑龙！”
尽管这么说着，她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还有清醒的黑龙。
“趁你还有机会……”
“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勒什雷尔颤抖着低吼出这么一句话，举起手中的长柄刀猛然斩下，刀刃正正砍中泰莉苟萨的肩膀，割开她的衬衣，却被一道爆开的冰屑挡住。
一道道冰棱如同翻滚的波浪一般顺着刀刃和刀柄直扑勒什雷尔树干粗的手臂，勒什雷尔丢掉手中兵器想要撤离，却来不及了，他的身躯被急速生长的冰锥整个吞没，变成了风中的一座冰雕。
泰莉苟萨撤回法术，用一道奥术飞弹直接打碎了这座冰雕，但就在这个暴风雪减弱的档口，其他龙兽们推倒那些在冰雪中冻结死去的同伴，叫嚷着挥舞手中的巨剑和斧子朝蓝龙猛扑而至！
费安感觉到黑石塔内的战斗已经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多的黑色龙兽已经进入了塔顶，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泰莉苟萨很可能会出现危险。
既然火魔法根本无法伤害到对方，不如果决一些……
他自虚空裂缝中抽出天启，一道闪现术跃过将近一百码的距离来到奈法利安面前，一击斩碎了黑龙的铠甲！奈法利安始料未及，惊讶之余只得用暗影魔法迅速修补身上的护甲，另一只手挥出权杖挡住费安的第二击。
两人在露台上交锋数十次，都用奥能或暗影之能强化自己的力量，引出的魔法震荡将数道柱厅里的黑色石柱震出裂纹，连顶上挡住黑石山巨石的天花板都有碎裂掉落石屑的迹象。
“你使用兵器的技术太差了，红龙！”
奈法利安几次拨开费安的剑击后，兴奋地调侃道：“我猜你一定不超过一百岁，没有任何的阅历和训练可言……还是个可悲的幼龙！”
他挡过天启的一次斩击，继续道：“在黑石塔里，幼龙不过都是些听命行事的走卒……正像你现在的地位一般，听命于红霞林里那些老弱病残，来我的宫殿找死！”
偏斜开天启魔剑的直刺，奈法利安顺势抬起手中的权杖，想要反手朝费安的肋下猛砸过去。却不成想在快要击中时突然再也不能挥动，他的红色权杖好像被定在半空中僵住了。
“什么……”
“移物咒罢了。”费安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握住天启一个斜劈猛砸下来，彻底击碎了奈法利安的青色护肩，劈裂了从刚才就一直保护他的暗影结界。
黑龙倒退两步捂住肩部流出的紫血，啐了一口，咬着牙驱散了定住红色权杖的移物之咒。
他有些不敢估计对方的法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一个移物咒竟然能将自己的权杖定在那里像一块巨石一样无法撼动，连驱散都无比困难。
奈法利安退到王座之台边上，刚想将自己的暗影结界重新祭起，只是视野突然变暗，只剩下中心一点白光骤亮……
一道奥术凝成的光束直射过来，他奋力一吼用拳打在这道光束上，弹射出去的光束射穿了王座，击穿了后面的石墙，留下一个赤红色的熔洞冒出滚滚黑烟。
“不！”
白光过后，奈法利安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烧得露出白骨，淡蓝色的奥术之火还在灼烧上面的皮肤和衣物，也就是同一时刻，他黝黑的面庞冒出几个肿瘤般的突起，嘴里的獠牙迅速生长，整个人的身形像是膨胀的蘑菇云一般升起，黑色的脊背上血渍般暗黄色的尖刺顶破了数道廊柱，一个巨蜥般的邪恶头颅探到费安眼前。
费安连续退了几步，仰望着这个偌大的怪物，他的恐怖体型足以超越龙王们之下最强大的古龙，目测可能有五十到六十米长，堪比一艘洛丹伦的战舰，矮人们修筑的黑石之厅仿佛都要放不下他了。
只是他的右手已经变成了骇人的白骨，奥术火焰烧过留下的淡蓝色痕迹仍未消失。
“我让你变回原形，红龙！我是个讲究公平的战士……”
黑龙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那只骨手，似乎完全不在乎其带来的疼痛似的。
“既然如此。”
费安突然在一阵金色的烈焰中膨胀起来，一对金白色的龙角率先指向天空，奈法利安见着他的体型慢慢增长的比自己还要高，脸上的神色也一点点从刚才的自信变得越来越严肃。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考雷斯特拉兹，但他……没有你这么年轻，也没有你这么深厚的能量，红鳞的朋友。”
“如果你能够想明白……”
话还未落，包围面前红色巨兽的火焰中突然伸出一只龙爪重重地拍在奈法利安的脸上，黑龙始料未及地被拍退数米，接着愤怒地喷吐出一股血红色的浓烟，浓烟中迸射出来的紫色烈焰冲击到红龙庞大的身躯上。
被紫色的烈焰灼烧到的地方都闪烁着阵阵红光将其中和，生命的力量与暗影在一阵阵令人不适的翻滚中互相消弭，但却完美地保护了红龙不受伤害。
“我会说服你，让你知道真神的面貌！”
奈法利安咆哮着扑上来，用他像是用黑铁铸成的双臂抓在红龙的头颅上，红龙被他的体重压得后退，撞在黑石塔的塔体上，两头龙的体重和冲击力似的整座塔瞬间塌掉一块。
燃烧平原上的黑铁矮人和兽人们仰望着这恐怖的场面，两个巨影正在黑石山顶缠斗，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和战斗，目瞪口呆。
黑龙的利爪中一股股地渗出暗影能量，在其疯狂的大笑中肆虐在红龙的鳞片上，但还未彻底进入红龙身体内，就被鳞片之间迸射出来的烈火烧光，两头巨龙很快压裂了王座露台的平台石砖，在一阵阵尘土中不顾一切的互相拍击，想用这种最原始的斗殴方式给予对方伤害。
但在这样的搏斗中，奈法利安渐渐占据上风，他已经以龙的姿态生活了数千年，与无数巨大的生物有过搏斗的经验，在他看来，红龙不过是一个拥有了其无法控制的力量的少年，就算是势大力沉，也不能好好运用。
“你需要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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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法利安正在全速冲刺的状态中来不及闪避，正正撞在这颗被抛出来的白光点上，一阵煞白的光亮瞬间闪烁了一下包裹住黑石山尖峰，山下营地和哨塔里观战的兽人们纷纷揉眼，这一下使他们的凡人瞳目根本承受不住。
白光消失，一切重新清晰起来时，奈法利安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炸烂，由阴森的白骨支撑，但可怕的是，这头恐怖的黑龙仍然在咒骂着，那些看起来脆弱的骸骨仍然能驱动着整个身子重新站立起来。
这下，费奥凯斯特拉兹也禁不住楞了一阵，黑龙趁此时机呼唤着他父亲的名字，用那露出鲜血淋漓的骨头的巨口喷出一大团暗影烈焰将整个矮人柱厅点燃，熊熊的血红色浓烟瞬间吞噬了连带红龙在内的一切目之所及之处。
奈法利安越来越得意，他将红龙压在身下，想要控制住红龙使他屈服，却没想到红龙转过头来从口中喷吐出一股奥术冲击波震碎了他鼻梁上的一串龙角！
黑龙大吼着后退，摇了摇头甩开灌进鼻口的紫血，大吼着再扑过来。红龙抬起龙爪凝了一颗奥术炸弹丢了出去，他在红龙形态能够更加充沛地动用永恒井水的力量，因此奥术炸弹显得极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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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法利安几次拨开费安的剑击后，兴奋地调侃道：“我猜你一定不超过一百岁，没有任何的阅历和训练可言……还是个可悲的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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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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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过后，奈法利安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烧得露出白骨，淡蓝色的奥术之火还在灼烧上面的皮肤和衣物，也就是同一时刻，他黝黑的面庞冒出几个肿瘤般的突起，嘴里的獠牙迅速生长，整个人的身形像是膨胀的蘑菇云一般升起，黑色的脊背上血渍般暗黄色的尖刺顶破了数道廊柱，一个巨蜥般的邪恶头颅探到费安眼前。
费安连续退了几步，仰望着这个偌大的怪物，他的恐怖体型足以超越龙王们之下最强大的古龙，目测可能有五十到六十米长，堪比一艘洛丹伦的战舰，矮人们修筑的黑石之厅仿佛都要放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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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变回原形，红龙！我是个讲究公平的战士……”
黑龙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那只骨手，似乎完全不在乎其带来的疼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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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突然在一阵金色的烈焰中膨胀起来，一对金白色的龙角率先指向天空，奈法利安见着他的体型慢慢增长的比自己还要高，脸上的神色也一点点从刚才的自信变得越来越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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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够想明白……”
话还未落，包围面前红色巨兽的火焰中突然伸出一只龙爪重重地拍在奈法利安的脸上，黑龙始料未及地被拍退数米，接着愤怒地喷吐出一股血红色的浓烟，浓烟中迸射出来的紫色烈焰冲击到红龙庞大的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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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的利爪中一股股地渗出暗影能量，在其疯狂的大笑中肆虐在红龙的鳞片上，但还未彻底进入红龙身体内，就被鳞片之间迸射出来的烈火烧光，两头巨龙很快压裂了王座露台的平台石砖，在一阵阵尘土中不顾一切的互相拍击，想用这种最原始的斗殴方式给予对方伤害。
但在这样的搏斗中，奈法利安渐渐占据上风，他已经以龙的姿态生活了数千年，与无数巨大的生物有过搏斗的经验，在他看来，红龙不过是一个拥有了其无法控制的力量的少年，就算是势大力沉，也不能好好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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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消失，一切重新清晰起来时，奈法利安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炸烂，由阴森的白骨支撑，但可怕的是，这头恐怖的黑龙仍然在咒骂着，那些看起来脆弱的骸骨仍然能驱动着整个身子重新站立起来。
这下，费奥凯斯特拉兹也禁不住楞了一阵，黑龙趁此时机呼唤着他父亲的名字，用那露出鲜血淋漓的骨头的巨口喷出一大团暗影烈焰将整个矮人柱厅点燃，熊熊的血红色浓烟瞬间吞噬了连带红龙在内的一切目之所及之处。
奈法利安越来越得意，他将红龙压在身下，想要控制住红龙使他屈服，却没想到红龙转过头来从口中喷吐出一股奥术冲击波震碎了他鼻梁上的一串龙角！
黑龙大吼着后退，摇了摇头甩开灌进鼻口的紫血，大吼着再扑过来。红龙抬起龙爪凝了一颗奥术炸弹丢了出去，他在红龙形态能够更加充沛地动用永恒井水的力量，因此奥术炸弹显得极为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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