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重回希尔斯布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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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冬雨浸透了希尔斯布莱德的长草，费安再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已经略感失落。
红龙们对诺森德的危机无能为力，他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意外。
世界短时间的剧变已经超出了守护巨龙们的能力，叛逆的黑龙，崇拜远古邪恶的邪教，燃烧军团的恶魔，现在又有了北方的亡灵瘟疫……
费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精灵的皮肤温润透红，滴上雨水后变得甚至有些光滑地发亮。
这本该熟悉的躯体，已经有些陌生了。
半年前他刚刚来到达拉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拯救世界，或者与威胁艾泽拉斯的邪恶为敌，但现在，尤其是目睹了诺森德的事与物，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回忆里，艾米·考恩斯狰狞的腐面取代了那张带着自信笑容的脸庞，想要回想起她活着时的模样已不可能，这让对任何事物都过目不忘的费安很不适应。
而那些堆叠在墙角里的冻尸，被撕裂躯体的老人，吞吃自己流出来的肠子的食尸鬼，窗户里孩子绝望的眼神却那么深刻和清晰，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心灵。
毫无疑问，此时和平安宁的洛丹伦大陆也不过是一个正在走进屠宰场的肉猪，饱满健康，心情愉悦，甚至对未来还带有期待。
自己将在这个即将降临的末日中扮演什么角色？
望着森林里半遮半掩的收容所，费安一步步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法师？”在木岗哨塔上避雨的洛丹伦士兵探出头来，眯着眼问道。
费安抬起头来望着这个士兵的模样，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二十多岁，还是个年轻的壮小伙子。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在温特加德堡的城墙下堆积的穿着破损盔甲的腐尸，以摆正心态，好好对待眼下的事。
“我正在调查一次恶魔事故，达拉然前段时间发生的恶魔入侵事件，你有没有听说？”
“有耳闻，很严重。”士兵走下来说：“但我还是需要相关的文件或者证明，先生，很抱歉。”
费安拿出达拉然法师之戒向士兵展示，说：“我叫费安·火翼，达拉然的正式法师，我的导师是六人议会成员克尔苏加德先生。我执行的任务是达拉然之主安东尼达斯大师亲自交予的。如果要是里面出了问题，有人要你承担责任，你可以把以上所有的名字都报出来。”
“我……”士兵瞥了那枚戒指一眼，说：“我明白了，既然是安东尼达斯大师的命令。”
“把门拉开！”
随着木围栏后一阵抱怨，几个士兵奔进了雨中的泥泞。
大门被缓缓打开，费安再次踏进了这个收容所，轻车熟路地朝着告诉他纳斯雷萨语的兽人术士所在的牢房走过去。
阴天的牢房显得更加阴暗，雨水漫过附近的泥土和杂草，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掩鼻的霉臭。
“又是你，精灵。”深处那个熟悉的声音咕哝着道：“上次我回答你的那句话，有什么作用吗？”
“作用很大。”费安说。
他走到牢房底部，看清兽人的面庞，对方的神色似乎很是惊讶。
对于兽人术士来说，面前这个精灵法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与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气质与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我来有另一件事，库古尔。”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什么都记得。”费安说着看向旁边的一个空牢房，问：“我上次救活的那个女的，去哪里了？”
“她是个龙喉氏族的军官。”库古尔笑着说：“像她这样的斗士永远不可能甘于被困在这里，她比我们这些男人有决心得多。”
听到对方是龙喉氏族的高阶成员，费安有些后悔救活她的性命，毕竟龙喉氏族与红龙有着无法消弭的仇恨。但人已经跑了，现在也追不回来了。
他放低了声音，“我想要几个纳斯雷萨语的词，要符合两个条件，一，同样的词也在恶魔语中存在，二，念法一定要与恶魔语的念法有所不同。”
“既然你能帮我找出上次我念给你的那句话里的恶魔语词汇，那么我相信你跟恐惧魔王，或者他们的语言一定渊源颇深，这个请求不算麻烦吧？”
库古尔斜眼看向身旁的狱友，又转过眼来。
“但上次来你救活了我们的人，这次你打算用什么交换呢？”
“你说吧。”费安说：“但跟上次一样，不要想着我可以帮你们逃脱这个收容所。”
术士犹豫了一会儿，问：“还有没有兽人的部落在这一带潜伏？”
“有。”
“由谁带领？”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术士。”费安不悦地说：“不要得寸进尺。”
“基杜恩。”兽人极力地模仿着纳斯雷兹姆的语气和发音方式讲出这个单词，说：“意思是不被揭示的，掩藏在背后的，形容词，恶魔语里也有这个词，但是要念‘凯吞’。”
说完，术士在地上画出一个符印。
“就是这么写。”
费安歪了歪脖子看清这个词语，接着说：“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目前他正在银松森林附近。”
“战歌的酋长还活着？他那里还有多少人？”术士抓紧了栏杆。
“下一个。”费安说。
“玛纳希尔。”术士说：“在纳斯雷萨语里意为不自然的，不正常的。”
“在恶魔语里念成曼阿瑞，是艾瑞达术士的自称，但它的本意是从根本上偏离道路的事物……你可以理解为离经叛道。”
看着术士在地面上写下第二个恶魔符印，费安几乎能从这个词汇里感觉到一段曲折而复杂的历史了，但他此时没有心情去欣赏一个古老的词汇里到底包含了什么。
“估计有一百到二百。”费安说：“上次我遇到他和他的队伍的时候，参与围攻人类城镇的整个团体不过三四十个战士，而且还有十几个被洛丹伦的士兵和游侠俘虏。”
“你一定参与围捕他了！”本来一向情绪稳定的术士突然站起来，一拳砸在牢房的铁栏杆上，眼中崩出暗影烈焰烧起来的怒火。
“你们入侵了我的世界，杀害和奴役我的族人，砸毁我的家园。我没有立刻将这个收容所炸平都是对你这帮恶魔走狗的慈悲了，兽人。”
费安虽然十分平淡地讲出这段话，但他的内心已经快要燃烧起来。要不是胸口处的柔和能量一直抚慰着他激动的情绪，他很可能会一个法术反制咒，把术士眼中燃烧的暗影之力强行掐灭。
听到恶魔奴隶这个字眼，术士的怒火立刻被剿灭似的，身子一软靠在了栏杆背后，低声用兽人语叨念着什么。
“多帮我个忙，法师。”库古尔刚才的戾气一扫而空，“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能不能下次遇到地狱咆哮，或者奥格瑞姆大酋长的时候，把库古尔·暗手身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
“你也知道很过分。”
费安刚想拒绝，但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那告诉我，阿塔玛水晶是什么？”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东西的？”术士的眼神突然亮起来。
“你不用管了，想让我帮你去送信，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阿塔玛水晶是霜狼氏族从德莱尼人手里夺来的东西……据说拥有很强大的法力。”库古尔吞了口口水，“就算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我听说霜狼氏族总共抢来了两枚，其中一个是金色的，另一个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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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听完后仔细想了想，这样看，如果说艾瑞达人追随了燃烧军团，那么燃烧军团里的恶魔非要说阿塔玛水晶属于他们，也不能算完全一点根据都没有。
“等我下次碰到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时候，我就尽量通知他你在这的事。”
“霜狼氏族在战争失败后奥特兰克的群山里躲着，如果你想要知道具体的消息，应该去找他们。”
“我知道了。”费安点点头，又问：“德莱尼人是一群什么家伙？”
“德莱尼人就是艾瑞达人。”库古尔说：“这也是跟恶魔接触后我才知道的……只不过艾瑞达人获得了恶魔的力量，德莱尼脱离后不再称自己是艾瑞达，他们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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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冬雨浸透了希尔斯布莱德的长草，费安再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已经略感失落。
红龙们对诺森德的危机无能为力，他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意外。
世界短时间的剧变已经超出了守护巨龙们的能力，叛逆的黑龙，崇拜远古邪恶的邪教，燃烧军团的恶魔，现在又有了北方的亡灵瘟疫……
费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精灵的皮肤温润透红，滴上雨水后变得甚至有些光滑地发亮。
这本该熟悉的躯体，已经有些陌生了。
半年前他刚刚来到达拉然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拯救世界，或者与威胁艾泽拉斯的邪恶为敌，但现在，尤其是目睹了诺森德的事与物，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回忆里，艾米·考恩斯狰狞的腐面取代了那张带着自信笑容的脸庞，想要回想起她活着时的模样已不可能，这让对任何事物都过目不忘的费安很不适应。
而那些堆叠在墙角里的冻尸，被撕裂躯体的老人，吞吃自己流出来的肠子的食尸鬼，窗户里孩子绝望的眼神却那么深刻和清晰，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心灵。
毫无疑问，此时和平安宁的洛丹伦大陆也不过是一个正在走进屠宰场的肉猪，饱满健康，心情愉悦，甚至对未来还带有期待。
自己将在这个即将降临的末日中扮演什么角色？
望着森林里半遮半掩的收容所，费安一步步走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法师？”在木岗哨塔上避雨的洛丹伦士兵探出头来，眯着眼问道。
费安抬起头来望着这个士兵的模样，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二十多岁，还是个年轻的壮小伙子。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在温特加德堡的城墙下堆积的穿着破损盔甲的腐尸，以摆正心态，好好对待眼下的事。
“我正在调查一次恶魔事故，达拉然前段时间发生的恶魔入侵事件，你有没有听说？”
“有耳闻，很严重。”士兵走下来说：“但我还是需要相关的文件或者证明，先生，很抱歉。”
费安拿出达拉然法师之戒向士兵展示，说：“我叫费安·火翼，达拉然的正式法师，我的导师是六人议会成员克尔苏加德先生。我执行的任务是达拉然之主安东尼达斯大师亲自交予的。如果要是里面出了问题，有人要你承担责任，你可以把以上所有的名字都报出来。”
“我……”士兵瞥了那枚戒指一眼，说：“我明白了，既然是安东尼达斯大师的命令。”
“把门拉开！”
随着木围栏后一阵抱怨，几个士兵奔进了雨中的泥泞。
大门被缓缓打开，费安再次踏进了这个收容所，轻车熟路地朝着告诉他纳斯雷萨语的兽人术士所在的牢房走过去。
阴天的牢房显得更加阴暗，雨水漫过附近的泥土和杂草，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掩鼻的霉臭。
“又是你，精灵。”深处那个熟悉的声音咕哝着道：“上次我回答你的那句话，有什么作用吗？”
“作用很大。”费安说。
他走到牢房底部，看清兽人的面庞，对方的神色似乎很是惊讶。
对于兽人术士来说，面前这个精灵法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与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气质与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我来有另一件事，库古尔。”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什么都记得。”费安说着看向旁边的一个空牢房，问：“我上次救活的那个女的，去哪里了？”
“她是个龙喉氏族的军官。”库古尔笑着说：“像她这样的斗士永远不可能甘于被困在这里，她比我们这些男人有决心得多。”
听到对方是龙喉氏族的高阶成员，费安有些后悔救活她的性命，毕竟龙喉氏族与红龙有着无法消弭的仇恨。但人已经跑了，现在也追不回来了。
他放低了声音，“我想要几个纳斯雷萨语的词，要符合两个条件，一，同样的词也在恶魔语中存在，二，念法一定要与恶魔语的念法有所不同。”
“既然你能帮我找出上次我念给你的那句话里的恶魔语词汇，那么我相信你跟恐惧魔王，或者他们的语言一定渊源颇深，这个请求不算麻烦吧？”
库古尔斜眼看向身旁的狱友，又转过眼来。
“但上次来你救活了我们的人，这次你打算用什么交换呢？”
“你说吧。”费安说：“但跟上次一样，不要想着我可以帮你们逃脱这个收容所。”
术士犹豫了一会儿，问：“还有没有兽人的部落在这一带潜伏？”
“有。”
“由谁带领？”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术士。”费安不悦地说：“不要得寸进尺。”
“基杜恩。”兽人极力地模仿着纳斯雷兹姆的语气和发音方式讲出这个单词，说：“意思是不被揭示的，掩藏在背后的，形容词，恶魔语里也有这个词，但是要念‘凯吞’。”
说完，术士在地上画出一个符印。
“就是这么写。”
费安歪了歪脖子看清这个词语，接着说：“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目前他正在银松森林附近。”
“战歌的酋长还活着？他那里还有多少人？”术士抓紧了栏杆。
“下一个。”费安说。
“玛纳希尔。”术士说：“在纳斯雷萨语里意为不自然的，不正常的。”
“在恶魔语里念成曼阿瑞，是艾瑞达术士的自称，但它的本意是从根本上偏离道路的事物……你可以理解为离经叛道。”
看着术士在地面上写下第二个恶魔符印，费安几乎能从这个词汇里感觉到一段曲折而复杂的历史了，但他此时没有心情去欣赏一个古老的词汇里到底包含了什么。
“估计有一百到二百。”费安说：“上次我遇到他和他的队伍的时候，参与围攻人类城镇的整个团体不过三四十个战士，而且还有十几个被洛丹伦的士兵和游侠俘虏。”
“你一定参与围捕他了！”本来一向情绪稳定的术士突然站起来，一拳砸在牢房的铁栏杆上，眼中崩出暗影烈焰烧起来的怒火。
“你们入侵了我的世界，杀害和奴役我的族人，砸毁我的家园。我没有立刻将这个收容所炸平都是对你这帮恶魔走狗的慈悲了，兽人。”
费安虽然十分平淡地讲出这段话，但他的内心已经快要燃烧起来。要不是胸口处的柔和能量一直抚慰着他激动的情绪，他很可能会一个法术反制咒，把术士眼中燃烧的暗影之力强行掐灭。
听到恶魔奴隶这个字眼，术士的怒火立刻被剿灭似的，身子一软靠在了栏杆背后，低声用兽人语叨念着什么。
“多帮我个忙，法师。”库古尔刚才的戾气一扫而空，“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能不能下次遇到地狱咆哮，或者奥格瑞姆大酋长的时候，把库古尔·暗手身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
“你也知道很过分。”
费安刚想拒绝，但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那告诉我，阿塔玛水晶是什么？”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东西的？”术士的眼神突然亮起来。
“你不用管了，想让我帮你去送信，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阿塔玛水晶是霜狼氏族从德莱尼人手里夺来的东西……据说拥有很强大的法力。”库古尔吞了口口水，“就算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我听说霜狼氏族总共抢来了两枚，其中一个是金色的，另一个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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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下次碰到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时候，我就尽量通知他你在这的事。”
“霜狼氏族在战争失败后奥特兰克的群山里躲着，如果你想要知道具体的消息，应该去找他们。”
“我知道了。”费安点点头，又问：“德莱尼人是一群什么家伙？”
“德莱尼人就是艾瑞达人。”库古尔说：“这也是跟恶魔接触后我才知道的……只不过艾瑞达人获得了恶魔的力量，德莱尼脱离后不再称自己是艾瑞达，他们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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