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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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药水，硬肉脯，冲泡的用来恢复精神的甜茶叶……
傍晚费安在家里整理完出行的行李，才想起来忘记给克尔苏加德写一封请假信。
实际上比起请假，这更像是通知信。
他跑到书柜旁翻找着信纸，突然门“咚咚”地响起动静。
敲门的人力道很小，像是又想让里面的人听见，又害怕把什么惊醒似的。
“谁？”
“费安先生，我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还记得我吗？”
费安打开门，吉安娜正站在面前，她已经换上了达拉然的学徒长袍，金色的长发也都保守地披散下来，褪去了公主的样貌。
“当然记得，说起来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你了。”费安咧起嘴角，说：“欢迎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看到你了。”吉安娜清了清嗓子说：“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我朝着你招手，但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当时我正在跟身旁的人聊你呢。”费安说：“可能我们离得太远了你没看清我的反应。”
吉安娜终于咧开嘴角微笑了一下，但也只是出现了一瞬。
“我听说了前段时间恶魔入侵达拉然的事了，有人说他们是去偷奥术宝库里的宝物的，这是真的吗？”
她脸上浮现担忧，不知道是担忧整座城市的安全，还是奥术宝库里存放的魔法珍宝。
“我听茉德拉女士说，两次战争期间，就有兽人的死亡骑士潜入了达拉然，偷走了达拉然之眼，那次有很多法师丧命。”
“实际上父亲一开始不太同意我来到达拉然学习，也是因为洛丹伦王国和达拉然附近兽人的游荡，他担心我会出危险，那时候我还让他放心不要多想，没想到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平息了。”费安试着宽慰她，但肯瑞托的六人议会成员曾专门告诉费安，不要把《麦迪文之书》被恶魔随意地盗走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会让人类诸王国丧失对达拉然守护秘宝能力的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安东尼达斯没有将费安击败一个恐惧魔王的消息公开出去，如果要公开进行嘉奖或者表扬的话，就意味着很多人都会去烦扰他，总有一天会有人问出些东西来的。
“说起来，你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吗？”吉安娜挺了挺身子，好像受到怠慢似的。
“啊……当然。”费安连忙让了一步，这件事在走廊上聊起来也不太合适。
吉安娜走进房间，房间不大，一个人住还好，两个人呆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挤了。
费安从他自己用冰魔法打造的“冰箱”里取出一瓶冰蜜露倒进杯子放在吉安娜面前，一边说：“确实有恶魔进入了达拉然，但那是一个私自实验恶魔召唤的学徒搞出的意外事故，那个学徒已经被关进了紫罗兰监狱。”
费安把肯瑞托交待的说法讲给她听，期间还尽量避免自己像背诵课文一样僵硬，略微地修饰了一下演技。
“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恶魔吧。”吉安娜抬起眼睛。
费安几乎忘了对方是库尔提拉斯的公主，无论如何，都应该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吧。
“那你知道了。”他只能说：“安东尼达斯大师不让我随便说出去，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没法贯彻他的命令了。”
“我不但知道是一个恶魔，而且那个恶魔是你杀的。”
“谁告诉你的？”
“你戴了达拉然法师的戒指，但我没找到你发表在肯瑞托月刊或者其他地方的文章，也没有听说你在恶魔事故中所做的具体贡献。”
“那么那个罪魁祸首，一定是你搞定的。”
费安看着吉安娜好像破案的侦探似的，心里还有点得意。
说实话，杀掉那个恐惧魔王他险些丧命，但做出这么大的功劳还没有很多人知道，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的根据也太勉强了。”他说：“我可能因为很多原因受到提升啊，比如……”
费安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不了解除了发表文章以外其他特殊的晋升法师的办法。
“好吧，但……”
少女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我猜的是真的了？”
“你是猜的？”
“不能完全算猜。”她笑着说：“我查到你真的跟克拉苏斯大师有些关系，他帮你注册了学院，而他的徒弟……个个都是很厉害的传奇人物。”
“你知道罗宁吗？”
罗宁，正是之前在街上时那个精灵所提到的与风行者家族的小女儿温蕾萨结婚的人类法师。
在费安还没出生前，他受克拉苏斯的引导，与一位矮人英雄和温蕾萨·风行者进入格瑞姆巴托，救出了被兽人用上古邪器俘虏的红龙女王，成为在矮人和兽人当中都极具威名的人物。
但实际上罗宁之所以被派去执行这项被人们认为是“自杀式行动”的任务，是因为他曾经犯下大错，在对抗兽人的战斗中不慎用魔法误杀了自己的同伴。
因此，做下如此巨大功绩的传奇法师，并没有在达拉然受到匹配于他这番壮举的宣传和嘉奖，甚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被刻意降低了热度。
作为红龙，费安当然了解罗宁的功绩，可以说在红龙当中，罗宁的名声甚至远甚于守护者们，毕竟被兽人俘虏并且被迫成为奴隶和坐骑是整个红龙一族最大的耻辱。
“我知道。”费安点头：“但还是太勉强了。”
“那是个什么恶魔？”
“纳斯雷兹姆。”
“恐惧魔王？”吉安娜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我以为他们只存在于上古传说。”
“也没有上古传说中讲的那么可怕，就算是恐惧魔王也有强有弱。”费安说。
吉安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失落，似乎是想起了不快的事。
费安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抛下杂念，把精力更多地放在魔法修习上，毕竟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得要大，更不用说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天才存在，如果我不努力……就会永远落后下去。”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再有什么事需要出城去了，费安，如果有遇到难题，我会来找你的，就像今天一样。”
“不巧了，吉安娜。”费安遗憾地说：“我要离开达拉然一段时间，去北方洛丹伦。”
“去多久？”
“我不知道，长则几个月的时间，短的话……”
“几个月？！”吉安娜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很快就要分开了，那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我尽量快些回来，毕竟还有很多课程呢。”
费安确实需要这样的祝福，之后诺森德之行很可能会遭遇各种危险。
因为涉及到红龙一族的关系，他很难寻找达拉然的同伴与自己同行，而目前整个红龙一族都在格瑞姆巴托一战后的休养生息阶段，他也很难回去寻找强大的同族帮忙。
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幼龙大多都是只会添乱的幼稚孩子，而自己也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才拥有现在这样像一个普通人类一般的心智。
这趟旅途注定只能一个人。
“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吧？”吉安娜望向旁边装满了食物和卷轴，药瓶的背包。
“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你在资金方面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这方面倒是没什么……对了。”费安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包，放在吉安娜面前。
“给我的礼物？”吉安娜好奇地翻开包裹，里面躺着一个暗红色的硬片，既不像金属，也不像石头。
“这是什么？”
“龙鳞，红龙的鳞片。”费安说：“那天你请我吃的点心和蛋糕，我后来才知道有这么贵。”
“这就当是补偿了。”
“天哪，这……”
吉安娜听到龙鳞，本来放在这东西光滑曲面上的手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很长时间眼神完全不能从这特殊的回礼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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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感觉窜上心头，吉安娜暗暗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都会因为这次见面而改变。
“不要拒绝，吉安娜，要不然我会一直内疚的。”费安伸手将包裹盖住：“我就不留你了，太晚回去你的父亲应该也会很不高兴吧？”
“是……”
吉安娜点了点头站起身，本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是哪来的，但面前这个精灵自带的一股神秘的气场让人不好意思开口。
迷惘中，她已经离开了巫师圣所之塔，回头望向三层的窗户灯光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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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药水，硬肉脯，冲泡的用来恢复精神的甜茶叶……
傍晚费安在家里整理完出行的行李，才想起来忘记给克尔苏加德写一封请假信。
实际上比起请假，这更像是通知信。
他跑到书柜旁翻找着信纸，突然门“咚咚”地响起动静。
敲门的人力道很小，像是又想让里面的人听见，又害怕把什么惊醒似的。
“谁？”
“费安先生，我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还记得我吗？”
费安打开门，吉安娜正站在面前，她已经换上了达拉然的学徒长袍，金色的长发也都保守地披散下来，褪去了公主的样貌。
“当然记得，说起来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你了。”费安咧起嘴角，说：“欢迎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看到你了。”吉安娜清了清嗓子说：“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我朝着你招手，但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当时我正在跟身旁的人聊你呢。”费安说：“可能我们离得太远了你没看清我的反应。”
吉安娜终于咧开嘴角微笑了一下，但也只是出现了一瞬。
“我听说了前段时间恶魔入侵达拉然的事了，有人说他们是去偷奥术宝库里的宝物的，这是真的吗？”
她脸上浮现担忧，不知道是担忧整座城市的安全，还是奥术宝库里存放的魔法珍宝。
“我听茉德拉女士说，两次战争期间，就有兽人的死亡骑士潜入了达拉然，偷走了达拉然之眼，那次有很多法师丧命。”
“实际上父亲一开始不太同意我来到达拉然学习，也是因为洛丹伦王国和达拉然附近兽人的游荡，他担心我会出危险，那时候我还让他放心不要多想，没想到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平息了。”费安试着宽慰她，但肯瑞托的六人议会成员曾专门告诉费安，不要把《麦迪文之书》被恶魔随意地盗走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会让人类诸王国丧失对达拉然守护秘宝能力的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安东尼达斯没有将费安击败一个恐惧魔王的消息公开出去，如果要公开进行嘉奖或者表扬的话，就意味着很多人都会去烦扰他，总有一天会有人问出些东西来的。
“说起来，你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吗？”吉安娜挺了挺身子，好像受到怠慢似的。
“啊……当然。”费安连忙让了一步，这件事在走廊上聊起来也不太合适。
吉安娜走进房间，房间不大，一个人住还好，两个人呆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挤了。
费安从他自己用冰魔法打造的“冰箱”里取出一瓶冰蜜露倒进杯子放在吉安娜面前，一边说：“确实有恶魔进入了达拉然，但那是一个私自实验恶魔召唤的学徒搞出的意外事故，那个学徒已经被关进了紫罗兰监狱。”
费安把肯瑞托交待的说法讲给她听，期间还尽量避免自己像背诵课文一样僵硬，略微地修饰了一下演技。
“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恶魔吧。”吉安娜抬起眼睛。
费安几乎忘了对方是库尔提拉斯的公主，无论如何，都应该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吧。
“那你知道了。”他只能说：“安东尼达斯大师不让我随便说出去，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没法贯彻他的命令了。”
“我不但知道是一个恶魔，而且那个恶魔是你杀的。”
“谁告诉你的？”
“你戴了达拉然法师的戒指，但我没找到你发表在肯瑞托月刊或者其他地方的文章，也没有听说你在恶魔事故中所做的具体贡献。”
“那么那个罪魁祸首，一定是你搞定的。”
费安看着吉安娜好像破案的侦探似的，心里还有点得意。
说实话，杀掉那个恐惧魔王他险些丧命，但做出这么大的功劳还没有很多人知道，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的根据也太勉强了。”他说：“我可能因为很多原因受到提升啊，比如……”
费安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不了解除了发表文章以外其他特殊的晋升法师的办法。
“好吧，但……”
少女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那我猜的是真的了？”
“你是猜的？”
“不能完全算猜。”她笑着说：“我查到你真的跟克拉苏斯大师有些关系，他帮你注册了学院，而他的徒弟……个个都是很厉害的传奇人物。”
“你知道罗宁吗？”
罗宁，正是之前在街上时那个精灵所提到的与风行者家族的小女儿温蕾萨结婚的人类法师。
在费安还没出生前，他受克拉苏斯的引导，与一位矮人英雄和温蕾萨·风行者进入格瑞姆巴托，救出了被兽人用上古邪器俘虏的红龙女王，成为在矮人和兽人当中都极具威名的人物。
但实际上罗宁之所以被派去执行这项被人们认为是“自杀式行动”的任务，是因为他曾经犯下大错，在对抗兽人的战斗中不慎用魔法误杀了自己的同伴。
因此，做下如此巨大功绩的传奇法师，并没有在达拉然受到匹配于他这番壮举的宣传和嘉奖，甚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被刻意降低了热度。
作为红龙，费安当然了解罗宁的功绩，可以说在红龙当中，罗宁的名声甚至远甚于守护者们，毕竟被兽人俘虏并且被迫成为奴隶和坐骑是整个红龙一族最大的耻辱。
“我知道。”费安点头：“但还是太勉强了。”
“那是个什么恶魔？”
“纳斯雷兹姆。”
“恐惧魔王？”吉安娜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我以为他们只存在于上古传说。”
“也没有上古传说中讲的那么可怕，就算是恐惧魔王也有强有弱。”费安说。
吉安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失落，似乎是想起了不快的事。
费安捕捉到了这一瞬间，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抛下杂念，把精力更多地放在魔法修习上，毕竟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得要大，更不用说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天才存在，如果我不努力……就会永远落后下去。”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再有什么事需要出城去了，费安，如果有遇到难题，我会来找你的，就像今天一样。”
“不巧了，吉安娜。”费安遗憾地说：“我要离开达拉然一段时间，去北方洛丹伦。”
“去多久？”
“我不知道，长则几个月的时间，短的话……”
“几个月？！”吉安娜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很快就要分开了，那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我尽量快些回来，毕竟还有很多课程呢。”
费安确实需要这样的祝福，之后诺森德之行很可能会遭遇各种危险。
因为涉及到红龙一族的关系，他很难寻找达拉然的同伴与自己同行，而目前整个红龙一族都在格瑞姆巴托一战后的休养生息阶段，他也很难回去寻找强大的同族帮忙。
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幼龙大多都是只会添乱的幼稚孩子，而自己也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才拥有现在这样像一个普通人类一般的心智。
这趟旅途注定只能一个人。
“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吧？”吉安娜望向旁边装满了食物和卷轴，药瓶的背包。
“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你在资金方面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这方面倒是没什么……对了。”费安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包，放在吉安娜面前。
“给我的礼物？”吉安娜好奇地翻开包裹，里面躺着一个暗红色的硬片，既不像金属，也不像石头。
“这是什么？”
“龙鳞，红龙的鳞片。”费安说：“那天你请我吃的点心和蛋糕，我后来才知道有这么贵。”
“这就当是补偿了。”
“天哪，这……”
吉安娜听到龙鳞，本来放在这东西光滑曲面上的手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很长时间眼神完全不能从这特殊的回礼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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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感觉窜上心头，吉安娜暗暗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都会因为这次见面而改变。
“不要拒绝，吉安娜，要不然我会一直内疚的。”费安伸手将包裹盖住：“我就不留你了，太晚回去你的父亲应该也会很不高兴吧？”
“是……”
吉安娜点了点头站起身，本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是哪来的，但面前这个精灵自带的一股神秘的气场让人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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